可憐大祥哥混道上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這么小心翼翼的哄人。
“那我什么時候能跟縫影軍搭上線交易?”
“今晚!就今晚!”
“沒框我?”
“當然!我們幫里本來今晚就約了他們見面談生意,你這批貨正好一并帶過去交易,小事,都是小事!”
“好,那我晚上再來找你。”
約定了晚上的碰頭時間后陳牧這才滿意的離開。
果然還是這樣的交流方式比較適合他。
這不?效率一下就上來了。
……
同一時間,在街上再找不到人練習切磋的莫言也只好獨自回家。
到家后家里又是一圈人在開會。
父親意氣風發的在桌上豪言壯語,大談今后的地盤怎么擴張,再去收那幾戶的保護費,母親則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端菜倒水,卑微的像一個女傭。
這一幕令莫言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煩躁。
偏偏他走不脫也逃不開。
因為這里就是他自己家啊……
他那個光頭花臂的混賬父親,正是亞楠幫現任的老大。
見他一回來就想偷偷溜上樓,那個男人大聲呵斥道:“莫言,你今天上哪兒去了?瑪德!讓你跟著你二叔去練練身子,你偏不聽,天天研究你那勞什子的精靈競技,有屁用啊?!街上砍人的時候誰跟你講那么多規則戰術?!狗屎一樣的玩意,有什么用?!”
這樣的話他從小聽到大,明明都已經快麻木了。
是啊,貧民窟里連個小孩子都知道打不過就讓皮卡丘犯規開溜,在這種地方練規則化的競技也許確實是個天真到愚蠢的妄想。
但也許是因為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愿意遵守規則跟他對戰的對手,讓莫言久違的又堅定了一次自己的夢想。
他難得的反駁了自己的父親。
“那玩意是有用的,那玩意……精靈競技,如果我能打到職業,也可以掙錢。”
飯桌上的大人們哄堂大笑。
那個被父親安排原本要教自己打架的二叔嗤笑著朝桌上丟出一把手槍,接著又扔出一罐在催眠館里人人都吃的那種小藥丸。
“能掙錢?有這些掙的多嗎?”
莫言捏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他不想那樣,他知道那些東西是在害人。
貧民窟的催眠館里好多人就是因為吃了那種藥丸,從此便開始醉生夢死,每天都泡在昏暗蔽塞、滿是催眠粉香氣的小屋子里,最后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真正幫人逃避現實。
如果有,那一定只會叫人付出更大的代價……
莫言不想一輩子都在狹小陰暗的小巷里砍人、收保護費、賣藥坑人,他想帶著烏鴉頭頭去到更明亮、寬敞的舞臺,去贏得喝彩,而不是喝罵。
只可惜他的父親和長輩們并不這么想。
他們只覺得他慫。
父親看著他那張倔強的臉,煩躁的拍了下桌子。
“踏馬的,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種!烏鴉頭頭給你養的倒是挺好,結果連特么出門收個保護費都不敢,麻痹的,真是個廢物!”
莫言依然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好了,別杵這兒礙眼了,上樓去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出去!”
“去哪兒?”莫言終于開口問道。
“去談筆生意,你也一起來!
給我好好學著點,勞資以后這么大個幫,不留給你難道還留給外人嗎?”
他一直自以為給兒子留了一筆最風光的遺產,卻從來沒記得問下兒子究竟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