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出現了難得的空地。
“是付紹!”
瘋狂的鬼海,難得的安靜下來。
所謂的付紹,是一個有一丈高,戴著木桶做的頭盔,手提一柄大刀的惡鬼。
張文抬頭看向付紹,耳畔也傳來群鬼的竊竊私語。
“據說他是光緒二十四年的武榜眼,可惜當年棋差一招,輸給了一個拿鐵扇的揚州公子。”
“可惜做了無頭鬼,只能頂個木桶腦袋,上次有個鬼王也要收他做鬼將,可惜他沒腦袋,反應慢了半拍,否則早就走了。”
“完了,付紹出馬,我們只能喝湯了。”
“放心,付紹根本沒腦袋,他只愛比武,不然也不會跟我們這些萬人坑的倒霉蛋一起被埋在這兒。”
“武榜眼?”張文看向鬼群拉開的擂臺,有三丈方圓。
并非鬼群突然良心發現,打算車輪戰,而是眼前的惡鬼太過兇煞,以其一丈高的身材,臂展開,便有一丈半,手中的大關刀還有一丈二長,橫掄起來,靠的近的小鬼都會被絞成碎塊!
付紹提刀直劈張文,巨大的身材本該遲鈍,但變鬼之后,反而沒了影響。
眼前刀光一閃,張文只覺得一座小山朝著自己壓來。
他迅速躲避,雖然躲開了刀光,后續的鬼氣卻如附骨之疽纏繞在身上,并且零碎的削砍著張文的皮肉。
鮮血又飛濺出。
肉也翻起來,十分滲人。
無頭鬼付紹卻不停頓,手中關刀也無重量一般瘋狂劈砍。
為了避免被擊中,張文不得不將精神緊繃,大出血導致的體力匱乏,也會影響身體,所以在精神緊繃的同時,張文還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去控制傷口。
他除了猿擊術之外,并未學過其他與身法有關的功夫,進攻和躲閃,壓迫著張文不停的去運用猿擊術。
而此時的猿擊術運用早已變得不同,當初在西湖長明觀的屋頂上沐浴月光修煉,是為了感悟,也為了提升,心中并不急迫。
但現在,張文的每一次躲避都是為了避免自己被劈中,以他重傷的情況,若真的被那把可怕關刀零距離接觸,只怕會當場分尸!
氣力調動于四肢,運轉至百骸。
在無頭鬼付紹的瘋狂進攻之下,張文的狀態慢慢發生了變化。
一刀劈來,張文竟如未卜先知一般躲開。
刀就擦著他的后背劈過,張文也不像是剛才那般狼狽。
雖然,刀上黏連著的陰氣,又一次爬上了張文的身體,對他展開瘋狂的撕咬。
張文忍住痛楚,傷密密麻麻之后,他早已顧不過來了。
轟!
又是一刀劈來,張文腳尖點地,果真如山中仙猿,靈巧翻身。
大刀將地面劈碎,溝壑蔓延出去,遠處幾只鬼被命中,瞬間魂飛魄散!
“厲鬼!”
張文皺著眉頭看向付紹。
“不對,鑒定術沒出錯,這個武榜眼一定還是惡鬼,但他的實力卻無限的接近厲鬼,恐怕距離晉升厲鬼,已經不遠了!”
鬼有很多種類,楚人美擅長利用幻覺,能將人折磨到瘋狂。
馬匪王姑則擅長法術,死后斗法實力不減反增。
眼前的付紹,則是擅長戰斗,生前是武功高手,死后戰斗力猛增!
刀又粘來,張文折身,躲避不再是險之又險,而是干脆利落,似乎在付紹的刀要落下時,張文就已經判斷好了要往哪邊躲閃。
無頭鬼付紹接連又是幾刀,一口關刀,招招精妙,但張文的身法也有了巨大的改變,
從大開大合,變得縹緲,躲閃開始變的越來越輕易。
只是刀身上附帶的鬼氣,時常會攀爬到張文身上,侵蝕他的身體。
幸好這些陰氣并沒有自主意識,落在張文身上大概一兩秒的時間,便會消失。
張文不得已,只能選擇犧牲后背,臂膀等位置,錯開襲向自己脖子,心窩的致命進攻,以及纏向雙腿企圖減緩自己速度的陰氣。
“呼呼呼!!”
狂風嗚嗚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