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凌亂的腳步聲從枯樹林中傳出,鞋碾著落葉,發出不小的動靜。
“汪!”
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其四爪著地,快若閃電。
月光打下才看的清楚,原來是一條從頭黑到腳的大黑狗!
它跑的急,加上一身的黑狗毛,在漆黑的夜里,好像隱身了一般,只能聽見踩樹葉的聲音。
“這條死狗,我一定燉了它喝湯!”
罵咧的聲音從黑狗的后方追了過來。
戴著眼鏡,氣喘吁吁的四目道長將道袍卷起來圍在腰上,這般不顧形象的狂奔,卻還是追不上大黑狗。
望著那道黑影又一次遁入黑夜中,四目道長也只能粗喘著氣。
“累死了,不行了!”
四目就近找了一顆枯樹,伸手扶著樹干,彎著腰猛喘粗氣。
與此同時,捆綁在枯樹樹枝上,不起眼的一根麻繩像是一條蛇,自己打了個圈,慢慢的降下來。
麻繩觸著四目道長的腦后勺,竟然變成了上吊的繩套。
“咳咳!”
四目喘夠了,才抬起頭來。
他一瞧見上吊繩,雙眼便挪不開了,面部表情也變得猥瑣:“姑娘,你坐在樹上多危險啊,要不要我接你下來?”
四目挺直了腰板,探著脖子往上吊繩里鉆,口中說道:“對,你就騎在我的脖子上,我幫你下來。”
“噌——!”麻繩忽然收緊,勒向四目的脖子。
剛才還滿面猥瑣表情的四目,臉色忽然一變,變得十分正經。
“哼!就這點姿色也想騙我?”
他左手抓住脖子上方的上吊繩,右手在懷中一抹,指縫間夾著兩枚銅錢,銅錢劃過,上吊繩瞬間斷裂。
上吊繩上黑霧彌漫,有東西凝聚成團,準備逃跑。
四目卻丟出一張黃紙符,紙符瞬間引燃了斷開的上吊繩。
“啊,啊!!”凄厲慘叫聲傳出。
慘叫不一會兒就徹底的停息下來。
“師兄,這地方陰氣森森,而且臟東西遍地都是。”四目道長轉頭看向身后:“那小子真的在這兒?是不是那條黑狗找錯地方了?”
九叔左手捏著一把紅木梳子,右手掐著一件破衣裳,踏空而來。
他邁步的頻率不高,卻好像有一股輕柔的力量托著他,能讓九叔一步走出丈遠。
甩一甩手,兩件陰物化作了兩團火焰,九叔說道:“越是這樣,便越說明此地不正常,而且你說那條黑狗怎么樣?”
“貪生怕死。”四目說道:“比人還怕死,不過好像很怕那個張小子。”
“這條黑狗很有靈性,你當心經常說它會被它記恨。”九叔勸誡一句,然后才說道:“無論黑狗膽量是大是小,但凡是狗,都會忠心護主,而且這一路上并不太平,還有戰斗后的跡象,說明我們真的沒找錯。”
“那小子還活著?”四目道長望著四周圍鬼頭鬼腦的東西,說道:“再找下去,也是為他收尸。”
“阿文被人魔追殺時,我們動彈不得,但茅道友既然說人魔命脈被毀,功力大減,阿文可能會遭遇危險,但說不一定必死無疑。”
“是啊,不會死,人魔再怎么功力大減,可那也是筑基期!”
四目完全不看好張文,即便張文表現的戰斗力遠超常人,但是斗法并非比較拳腳功夫的,當法術到了一定程度后,武功高低對于實戰的幫助并不大。
否則大家都用槍好了,再強的武功,也不如槍準,不比槍狠。
“汪汪!”
前面奔跑的大黑狗突然停下,并且轉過頭沖著兩人一陣狂叫。
四目雖然嘴上說著張文不可能活了,但他看見大黑的反應后,仍舊第一時間沖過去。
此地有幾處深坑。
地面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刀劈砍了,裂出可怖的溝壑。
而且在溝壑附近,有變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