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神跡顯靈啊!”
老神父五體投地,跪在地上。
安妮等人也毫不猶豫,緊跟著跪下去。
而后方的老百姓,拿了東西走的有不少,沒走的也有樣學樣跪下來。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荒廢教堂的“田螺姑娘”,張文站的筆直,還有些想笑。
神顯沒顯靈他不知道,但這些頭,確實都是磕給自己的。
阿星剛想跪,卻發現彎曲了雙腿,膝蓋懸在空中無法著地。
回頭看,原來是張文伸手抓著他的衣領,提著他。
因為阿星這個奇特的姿勢,一旁跪下的安妮投來了目光,那目光如同燃燒的碳火,烤的阿星渾身不舒服。
阿星剛想讓張文放開自己。
卻聽張文小聲提醒道:“你師父就在不遠處看著呢。”
阿星醒悟過來,連忙站起來。
他訕笑著解釋:“抱歉啊文哥,我看他們跪,就覺得自己站著不好……不對不對,我剛才是腳扭了。”
“走吧。”
張文不理磕頭的這群人,轉身離開。
阿星看了幾眼安妮,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低頭跟著張文離開了教堂。
在教堂外,一批領了紅糖等好處的百姓們,把大街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么早去教堂?”九叔瞪眼看著阿星。
阿星縮脖子:“我看他們挺忙的,就過去幫忙了,對了……他們還送了不少東西。”
他拿出一塊布,兩個半圓,還有蕾絲花邊,和左右各兩條帶子。
“這是什么?”小月奇怪的接過來。
“是帽子!”
阿星將那東西戴在小月的頭頂上,兩邊的帶子,就胡亂的纏在小月的下巴上:“你看,這樣就戴的牢了。”
“我只有一個腦袋啊,怎么這里兩個帽子,還連在一起?”小月揉了揉,說道:“不過挺香的,還很軟。”
阿星也解釋不清,胡亂的瞎編:“外國人的東西嘛,洋玩意,就這樣。”
一旁靜靜看著的張文,欲言又止,只能看著小月在大街上單純的鼓搗胸罩。
“師父,這是我幫你領的。”阿星又將另一包東西遞給九叔。
“哼,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要。”
九叔冷哼,隨后看向張文:“教堂怎么樣?”
“放心,我昨晚去看了看。”張文說道:“已經沒了大礙,不過教堂的風水格局很差,恐怕時間久了會出大事。”
“那就和我們沒關系了。”九叔說道。
信仰沖突十分重要,雙方立場不同,九叔對這些外來的洋和尚,毫無好感。
“是啊。”
張文回頭,看了一眼教堂方向,安妮也回頭正巧看到了張文,目光疑惑,似乎是不懂張文為什么離開。
昨夜交談,張文誤以為安妮是迷信科學。
但今天張文看見她對著教堂毫不猶豫的跪下磕頭,才知道她不是迷信科學,而是迷信西方。
西方的科學也好,西方的信仰也好,只要是西方的東西,她都“迷信”。
入夜,
搖晃銅鈴的聲響傳來。
留著寸頭的精壯漢子,帶著一支趕尸隊伍進入酒泉鎮。
恰巧走到茶樓時,安妮推開了窗戶。
她的睡衣十分單薄,在月光照耀下,如同一層薄薄的霧氣,隱約之間能看見的朦朧形狀,就讓人想入非非。
“啊!”安妮低頭,看見趕尸隊伍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