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推開黃府大門,剛走出來沒多遠,便看見了崔大叔的身影。
就在長寬的空地上,崔大叔乖乖繞著一個紙人轉圈,口中不時說幾句,有時還會笑呵呵,手指頭往天上指,像是在和活人聊天似的,場面十分怪異驚悚。
在張文靠近時,正巧一陣風吹來,風推著紙人的腦袋轉動,朝向了張文。
其腦袋僵硬的扭動,就像木頭疙瘩。
“法師,你有沒有看出門道啊,法師?”崔大叔詢問一直得不到回應,揉了揉眼看,眼前的張文竟然變成了紙扎的紙人,一陣風吹過來,那顆紙腦袋在脖子上轉圈兒。
風停下,紙人帶微笑的木訥表情,正對崔大叔。
崔大叔心臟一抽。
恰在此時,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本就嚇到了極致的崔大叔大叫一聲,就要東家伙。
“崔大叔,沒事吧?”
聲音熟悉。
“是你啊法師!”
發現是張文后,崔大叔大松了口氣,他指著腦袋被風吹掉,脖子上露出苞米桿子的紙人:“我記得剛才是和你說這片林地的事兒,咋一陣風吹過來,你變成個紙人!”
“是有人使了障眼法,放心,我剛才已經和幕后的主人聊過了。”
“咋樣?”崔大叔趕緊問道。
“你兒子和她有些小沖突,放心,已經沒問題了,回去就能看到人好好的。”張文說道。
崔大叔抱拳:“謝謝法師,等回去一定砸鍋賣鐵,也要謝謝您。”
“謝我就不用了,順手而為罷了。”張文說道:“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回去了。”
“好,好!”崔大叔點頭,人家不要好處,他也沒啥辦法。
看張文的衣著,還真不像缺錢的人,他那幾斤小米估計人家也看不上,只能心里頭打定主意,若是人恢復正常,以后要在心里惦記著。
張文回到柳嶺,隨手拿了兩個老參,捏碎了塞進藥葫蘆里,晃了晃,里面又有了不少藥酒。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便是斬妖除魔了!
牛家寨距離胡家溝子有一段距離。
關東地區,最不缺胡子,牛家寨就是一群胡子的后代。
據說在乾隆年間就有一群人躲到此處,手里頭沒錢沒糧,便做起了胡子,他們起初人不多,只是因為做事講道義,只禍害有錢人,甚至對賣兒賣女的窮人還會花錢幫忙,一些走投無路的人便會加入。
勢力自然壯大。
官府當然也無法容忍一伙胡子在自己地盤上威風,也派人剿匪,但因為這群胡子在此地生活的太久了,早就娶妻生子,聽到出事時,便丟下了一身的行頭,到山下的村子里過日子。
太多次抓不住人,官府也就不了了之了。
經過近兩百年的發展,時代變遷,也有不少人移居此地。
寨中有男有女,有的進山打獵,也種糧食,反而是做胡子,慢慢成了歷史,成了老一輩口中的故事。
據說還有胡子曾來山寨打秋風,還讓山寨里搭進去幾條人命。
傍晚時,山寨來了三個人。
一個青年,穿著棉袍,看不出什么特別,只是腰間有個酒葫蘆,應該是好酒之人。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綠旗袍的女人,能凍死人的天氣,這個女人卻穿著高叉的旗袍,一雙雪白的大長腿,肆意展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