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個古老世家的后臺已經大廈將傾,雖然他這個貴族子弟的身份也是低下的旁支庶出。
但不管怎么說,也比他之前要好的多。這要是放在現代,沒準就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妹子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當然,眼下他的馬是黑的,而且他自己還暈馬。
對比來說,他現在的處境已經比之前要好上太多。
如果說之前的他是被埋在垃圾和污水的深坑之下等待腐朽,那么現在的他就是已經離開了那灘污水,見到了位于上層的那一縷光明。
“他媽的,我王少宇好歹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我就不信搞不定這些頭腦僵化,思想落后的古人。”在心里重重的咆哮了一聲之后,歐根將自己背后的披風一把扯過來,用朝里的那面擦了擦自己頭頂和臉上的水。
前方的號角聲一重高過一重,軍隊前進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帶動著整個地面都微微震動起來。
擦干臉上的水漬之后,歐根左手握住披風,抬起長劍搭在其上,緩緩掠過劍刃。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科里昂,平靜說到:“我會堅持,我只能堅持,我必須堅持!”
歐根這三句話說的很平靜,背后透露出來的信心卻是非常強烈。基于對主人的忠誠,科里昂內心多少也涌起了一些信心。
大手一揮,歐根將自己的披風甩到后方,轉頭對親王派來的傳令兵說到:“閣下請回復親王,我一定會站在敵人的土地上,給親王寫報告勝利的書信。”
說完之后,他便轉過身去騎著馬向前緩慢走去,總體來說也可以稱得上是威風凜凜,只有那么一點小小的瑕疵----由于他暈馬,蘭博只好緊跟在他的身邊扶著他,同時幫他拽緊韁繩。
親王的傳令兵聽到歐根的豪言壯語,充滿不屑的想到:“呵呵,還戰勝書,我看是被戰敗俘后的求救信吧。不過我倒是覺得,親王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廢物繳納贖金。”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想想,誹謗貴族可是大罪,尤其是對他這樣一個普通的平民士兵來說。
走在最后的科里昂察覺到了傳令兵的不屑,他握緊腰間的劍柄,頗有禮貌的對著傳令兵笑了笑,然后轉身跟上了走在前邊的歐根。
傳令兵被科里昂的微笑弄得后背發寒,雖然有些鄙視那個貴族,但是不得不說,他這倆個家臣的確是一等的好手,是經歷過鮮血的戰士。
目送歐根幾人離去之后,傳令兵便轉身跨上馬飛奔離去,他還要履行自己的職責,將歐根大人的話語和表現,一字不拉的報告給歐根親王。
蘇臺得山脈與巴伐利亞高原之間,是一片地形復雜多變的丘陵盆地。平靜流淌的萊茵河如同一條銀白色的絲帶飄落在這里,滋養著倆岸的土地。
終年不息的盛行風將大西洋的水汽源源不斷的送達這里,變成暴雨灑落在大地之上,深入泥土,被各類植物交錯纏繞的根須所吸收。
得天獨厚的環境之下,歐洲莢蒾、歐石楠、夕霧等各類灌木、草本植物密集叢生,彼此交錯勾連,形成一大片綠色的花草海洋。
粉紅色皇冠狀的歐石楠花叢中,幾只身形較大體色漆黑的歐洲黑蜂在其中飛來飛去,采集那些芳香誘人的花蜜。
突然一只釘著鐵掌的馬蹄重重踏下,將這從歐石楠的花朵踏入到泥土當中。幾只黑蜂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慌慌張張的飛騰起來,向著四面八方快速逃去。
馬蹄跨過這片灌木繼續前進,身披黑色重甲的騎士面孔罩在鐵甲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眼神沉穩鋒利,如同一柄重型戰斧。
布制的馬甲緊貼著馬匹肚子倆側垂下,上邊繡著盾牌狀的徽記,三朵金色的鳶尾花分布其上,倆側則是象征著王權和神權的獅子天使。
法蘭西帝國的重騎兵成四方陣形緩緩經過草從,如同烏云一般沉寂,同時又醞釀著雷霆般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