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木門,歐根走進房間。
相比于外邊,這個房間里的陳列更加的破舊簡陋。空蕩蕩的房子里看不到任何裝飾品,整個房間堪稱是一覽無余。
灰色的墻壁上有著斑駁的痕跡,甚至已經出現了一些裂紋。地面上坑坑洼洼,沒有鋪上磚石,只是尋常的土地上蓋了一層燒制紅磚用的粘土。
木制的窗框風化嚴重,上邊連著半扇柳條編織成的窗戶。房間中央的位置處擺放著一張木桌和倆把條凳。木桌就像是餐館中使用多年的桌子一般,上邊有著被各色湯汁滲入的痕跡。條凳同樣破舊,其中一條凳子腿的顏色不同于其他三條,這是斷了一條腿而后又重新接上去的。
房子總體來說比較寬敞,最里邊的角落處是床的位置。一張來自東方的百鳥朝鳳屏風放置在那里,遮擋住歐根的視線。
這張屏風做工精致,絲線織就的鳥兒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的紋路走勢的清晰可見,屏風的每一個地方都帶有一種大氣華貴的皇家氣質。
整體來說,這張屏風和整個房子格格不入,應該是后搬進來用于遮擋視線。
歐根知道那位紅衣主教現在應該就在屏風后邊的床上睡覺,他有些著急想要盡快同對方談話,可這樣直接去叫醒對方又有些無禮。
正在糾結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屏風后邊傳來:“是歐根先生來了吧,你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就出來。”
這話頓時讓歐根松了一口氣,打消了他的糾結。不過歐根又覺得有些怪異,怎么聽這位紅衣主教熟悉的語氣,就像是和多年好友說話那樣自然。
這種自然的說話方式,立刻讓歐根好感大生,他最喜歡這種平等沒有地位之別的交談方式。
片刻后,穿著一身睡衣的紅衣主教就從屏風后邊走了出來。他先是雙手朝上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打著哈切對歐根說道:“隨便坐吧,歐根先生,不用客氣。”
歐根并沒有坐下,只是看著紅衣主教說道:“我們年齡相近,不用叫我先生,叫我歐根就行了。”
紅衣主教從靠墻邊的一個水盆里拿起沾濕的毛巾,在自己臉上擦了倆下,借著冰水的涼意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他便走到歐根對面,伸出手露出一口燦爛的白牙微笑說道:“好的,歐根,我叫莫得薩爾,教廷的紅衣主教。”
歐根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從莫得薩爾的微笑中,他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真誠和友善。
不過表情這種東西,實在是不能太過相信。歐根想了想,便直接開口問道:“莫得薩爾,你昨天讓我來找你,是什么意思?”
聽到歐根的問題,莫得薩爾臉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笑著說道:“哈哈,伯爵還真重視我說的話,居然一大早就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