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特伯爵,我為米德伯爵的事向您道歉,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我也沒指望過得到您的原諒。”歐根的語氣緩和下來,不再像先前那樣咄咄逼人。
薩特伯爵冷眼看著歐根,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冷笑,他知道歐根現在說軟話,無非是想讓他聽從命令,不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歐根長嘆了一聲,向著身旁一眾伯爵子嗣一揮手,開口接著說道:“我現在并不是以伯爵的身份,也不是以統領的身份,我只是以一個帝國臣民,以查理六世陛下子民的名義,向您提出一個請求,希望您不要因為一時的氣憤,而將整個帝國的臣民,也包括您的子嗣,陷入的險境之中。”
歐根臉上的表情、語氣隨著話語內容改變,多了一絲悲憫的味道。
薩特伯爵死死的盯著歐根,冷聲呵斥道:“怎么,你這是想用他們的命來威脅我嗎?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
歐根旁邊的伯爵兒子也有些發怒,他帶著冷笑看向歐根,開口說道:“就憑你,黃毛小雞崽一樣的東西,還想要我的命!?”
聽到伯爵兒子的辱罵,歐根也并不生氣,只是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唉,您誤會了我的意思,薩特伯爵。”
說著,他抬起頭直視著薩特伯爵,凝重的說道:“我說的不只是您,還包括您這座城里萬千民眾,以及他們的兒女,甚至就連后方帝國內部,無數的家庭無數的民眾,都有可能因為您的一個決定,而身陷危機。”
“這種危機并不來自與我,而是來自于南方不遠處的圣馬力諾!來自羅馬!來自佛羅倫薩!來自所有疾病肆虐的地方!”
說道最后,歐根的話音越來越高,不過并不含有威逼之意。
聽到這里,薩特伯爵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對于南方發生的事情并不太清楚,只是有所耳聞。此刻聽到歐根這么說,他也想從歐根這里了解一些情況。
見到薩特伯爵表情有些松動,歐根忙接著說道:“薩特伯爵,可怕的黑死病,已經在這些地方肆虐,就在不久前,我剛收到消息,羅馬,已經徹底被疾病攻破,變成了一座死城......”
“一派胡言!”歐根剛說到一半,旁邊的伯爵兒子便怒不可遏的呵斥道:“羅馬怎么可能變成死城,那里是教廷所在的地方,有上帝的光輝照耀著!”
說著,伯爵兒子轉向薩特伯爵,請示道:“父親,我看這個家伙就是想欺騙您,從您手中剝奪兵權,要我說,就直接把他趕出去吧!”
歐根并沒有反駁伯爵兒子的話,他只是站在一旁,就像是看一個跳梁小丑一樣看著伯爵兒子的表演。
薩特伯爵并沒有聽從自己兒子的話,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不是無知魯莽的蠢人,羅馬是什么地方他不相信歐根不清楚,就算借歐根倆個膽子,他也不敢編出這樣的謠言。
如果這是歐根編造的事情,一旦被教廷知道,就有可能以異端的名義,將歐根送上柴堆活活燒死。
“你先退下。”想了想,薩特伯爵沉聲說道,隨后他凝神盯著歐根,示意歐根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