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第四天就這樣悄然過去。
維也納的城里,普魯士和薩克森倆軍的大營當中,士兵們就在這樣一種緊張逼仄的氣氛中平靜的睡了過去。
誰都明白,明天正有一場艱苦的戰斗等著他們,有可能,現在活著的很多人都會死去,但眼下,沒人愿意去思考這些,他們只是陷入到了平靜的睡眠中。
只有一個人,并沒有睡得十分安穩......
普魯士軍團的將軍克伊洛斯,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沉的夢境當中。
這場夢境,仿佛和上一次的夢境不無關聯,切實的說來,這次的夢境更像是上一場夢的前奏。
夢境中,克伊洛斯同樣是站在這個營帳當中,手中握著長劍,正在鎮定自若的指揮著戰斗。
在營地外邊,普魯士軍團已經集結好方陣,正一批批的向著維也納的城墻沖過去,士兵們高喊著,呼叫著,聲勢十足。
他們肩上扛著長條的攻城梯,一隊隊的沖上前去,仿佛不知死亡為何物的猛獸一般,有些人就算是身上被箭射中,依舊能支撐著向前猛沖。
在夢中,普魯士軍團士兵的英勇被放大了十倍,簡直可以說是所向披靡。
一輛輛巨型攻城戰車已經把長坂橋架在了維也納的城墻上,后方則是橫著一排十幾輛投石車,把正在燃燒的火藥桶投向維也納的城墻,每一個火藥桶落在地上,都能炸起一團直徑過百米的火球,威力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克伊洛斯的視角非常奇怪,他雖然身處大營當中,卻感覺到自己仿佛能夠看到戰場上每一個畫面,甚至連平時無法關注到的事物此刻也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就像是正在云端鳥瞰地面一樣,在他的眼里,哈布斯堡的士兵們簡直就像是綿羊一樣柔弱,一個普魯士士兵沖上城頭,一刀就砍翻了三名守城士兵,只見他勇猛的狂吼了一聲,便向著其他那些守城兵撲了過去。
而在下方普魯士的大營當中,還有士兵源源不斷的沖擊過來,他們挨個爬上維也納的城墻,展開狂暴的廝殺,每一個人往往能帶走十幾條守城士兵的生命,然后才會死去。
另一邊,與他們同時展開進攻的薩克森士兵看上去卻是十分的軟弱,過了這么長時間,居然還沒有攻上城墻,麾下的部隊全都聚集在城墻下方。
雖然是在夢里,克伊洛斯卻也能夠進行一些簡單的思考,他腦海里也就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哈哈,軟弱的薩克森,維也納可真是不堪一擊,照這樣看來,我只用一萬士兵就能夠攻下維也納......是了,攻下了維也納,我就會成為皇帝,這就是昨天那場夢的前奏。”
只是一想到皇帝,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隨后也就自然的聯想到了皇帝查理六世。
“查理六世,他在哪?”
腦海里剛涌現出這個想法,克伊洛斯就在城墻上找到了查理六世的身影,就像今天白天時的情況一樣,查理六世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面對著他,正在微笑。
那樣自信、威嚴的微笑......
“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克伊洛斯突然感到一種猛烈的憤怒,仿佛查理六世的微笑對他是一種莫大的侮辱一般:“不!你不能笑!你應該哭,你的城就要淪陷,你的生命也將終結,你應該!給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