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帳外,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淋遍了克伊洛斯全身上下,水流沿著絲綢睡衣的褶皺滑落下去。
然而此刻的克伊洛斯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寒意,憤怒充斥著他的胸膛,他整個人仿佛都要燃燒起來。
“該死的!這又是哪支部隊?薩克森軍團,給我摧毀他們!”
一邊大聲呼喊著,克伊洛斯一邊邁著大步走到了瞭望臺上,站在這個地方,他能夠更加清楚的觀察到周圍的情況。
只見在普魯士營地的后方,一支騎兵軍團正對著他們展開沖鋒,此刻,騎兵軍團和他們營地的距離已經不足一公里。
在這個距離上,視線還是有些模糊,無法分辨清楚對方的人數多寡,也沒辦法看清楚敵軍的旗幟,無從辨別到底是哪個家族麾下的部隊。
“哼!不管你們是誰,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走!”克伊洛斯冷冷的說道,隨后接連下達了幾個命令。
得到命令的普魯士軍團立刻挪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物緩緩露出自己的爪牙,營地東西倆側的步兵方陣開始向外移動,中間的方陣則向后縮回,如此一來,整個普魯士軍團立刻變成了一面張開的大網,等候著不慎闖入的可憐人。
只要那些騎兵闖入,倆邊的步兵就會立刻包圍上來,等到了那個時候,被大量步兵圍攻的騎兵隊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克伊洛斯陰沉的盯著前方,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支騎兵隊伍的覆滅,甚至已經隱約能夠聽到對方的求饒聲。
一想到這些場面,克伊洛斯不禁想要放生大笑,不過下一秒,他就徹底笑不出來了。
只見前方那支正在沖鋒的騎兵隊,在沖到距離普魯士大營大約八百米左右的位置時,突然......轉向了。
騎兵隊的前鋒跑的跑的就跑偏了,最前方的騎兵開始向著左側轉向,在平原上劃出一個巨大的弧線之后,就背對著普魯士軍團的大營轉了回去。
跟在前鋒后方的士兵同樣如此,整支騎兵隊很有默契,前后相連,就像一條靈活的水蛇,靈巧的轉了個身,沿著來時的路快速的逃向遠方。
克伊洛斯驚呆了,普魯士軍團的士兵驚呆了,全場鴉雀無聲,倆萬多名普魯士士兵就像是傻子一樣淋著雨,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大隊騎兵逐漸遠去。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看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也沒弄明白那是一伙兒什么樣的人,只是隱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旗影,飄蕩在騎兵隊的上空。
這是什么意思?耍我嗎?克伊洛斯腦海里閃過這樣一個想法,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小時候,他在柏林城的街道上曾經看過一個雜耍藝人在街頭上戲弄猴子,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只猴子。
對方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結果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么直接離開?這叫什么事兒!
克伊洛斯憤怒了,不光是克伊洛斯,普魯士軍團里上到各級將領,下到一個普通的刀盾步兵,全都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