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淑蘭雙頰紅腫,身上沒有別的傷,就是有些頭暈,加上跪在地上時間太長,腿軟一直沒起來。
這會兒被扶上熱乎的炕,夏巡也忙前忙后的燒熱水,噓寒問暖,邵淑蘭不讓叫大夫,只說冷敷一下就好了,夏巡見她狀態還可以,而且只是傷在了臉上,也就默認了。
屋里的刺激味道也都消散了,外面還在吵架,沒有了夏小雪這盞指路明燈,馬老太的航向越來越偏,已經完全沒有目的性的口吐芬芳了,而錢婆子口嗨團越罵越勇,死冷寒天的還微微出了點汗,中間有自家男人或者看熱鬧的后生假模假式的攔著,讓兩伙人沒有肢體接觸的機會。
當然,里正那邊主要看著夏成財,畢竟他的身世在罵戰中是錢婆子一方的攻擊利器,還是超級好用的那種。
夏玉書跟個木頭人一樣,不攙和也不動手,一心扶著馬老太,像一件沒有靈魂的工具。
黃三妹這個雞賊就滑溜了,趁著群魔亂舞的間隙,溜去墻邊翻看那堆貨物,想趁亂一點一點往回搬,讓夏小月一嗓子給吼住了。
那黃三妹也不嫌丟人,露出個奸邪的笑容:“這布料太沉了,大娘幫你搬哈!你說你這孩子,到哪都想著你弟弟,還別說,這布料顏色還正合適。”
弟弟?我弟弟只有夏巡,可不是夏濤那個討人嫌的。
“你放下。”夏小月冷著臉,不想跟她扯犢子,一個個都是屬膠水的,沾上沒完沒了。
“哎呀這咋說話的,都是一家人,活干多干少的計較那么多干嘛,大娘多搬兩趟,你多歇歇哈,你這回來還沒進屋呢吧?快進去吧這外面多冷。”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給我放下!沒偷成,你還要搶?”
其實這句話聲音不高,但恰好停在罵戰的間歇,讓馬老太聽到了,她這才想起今天是干啥來的,不是來拿那野種買的東西來的嗎?聽說昨晚釣到魚了,一早拉出去賣了,甭管賣了多少錢,一文錢也是她這個當家作主的長輩的財產,都得給她交上來!還想辦私產?膽子倒是不小!
“老大!三妹!把東西都搬回去,老二,讓你家的野種把錢都交上來!”
夏小月回頭怒視:“你想搶劫?”
“哼,我還沒死呢!雖說你們都是野種,但我活著一天,這夏家就是我作主一天,別說這些東西了,就連你。”馬老太鼻孔對人,從上到下把夏小月掃視兩遍:“都是我說了算,你討好了我,說不定能給你說門好親,要是不聽話,哼,藥啞了拉去窯子賣了,那也是家事,你TM也得受著!”
夏小月怒極反笑:“哎喲那還真不好意思,我TM還真就受不著,我們家不屑跟你們這幫野種為伍,你TM愿意上哪作主就上哪作主,你就算去窯子里作主都TM跟我沒關系,我娘可是和離的,我們姓我們的夏,你們姓你們的夏,你們趕緊把東西給我放下,不然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