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黑壓壓的明顯已經滿了,夏末見她直皺眉頭:“我哥已經回家拿木桶了,小月妹妹快坐這烤火,早上涼。”
夏小月笑嘻嘻的跟夏末聊了幾句,去左鄰右舍看了看。
王木老爺子瞪著眼睛看魚漂,旁邊已經有一桶魚,豐收程度遠不及夏巡夏末。
“王爺爺精神頭不錯呀!”
王木見小月丫頭來了,心情更好了:“丫頭快來坐,你這魚餌挺好使,這魚可比夏天好釣多了。”
里正大兒子往臉盆里加了塊木頭,讓火燒的更旺一些,夏小月看這神奇的爐子,忍不住問:“你們家拿啥洗臉啊?”
“用木盆,現在不比以前了,東西能用木頭代替的都用木頭,這個臉盆是祖上傳下來的銅盆,用來當爐子還挺好用的。”
夏小月沒去看謝氏兄弟釣魚釣的怎樣了,跟里正說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家的木屋。
等夏巡醒了,倆人回家喝了兩碗粥,夏巡留下來看家,夏小月就坐上謝家的驢車往鎮上去了,出發前里正家和謝家非要把魚都給夏小月,自己只留幾條吃,夏小月好說歹說,一人收了半桶,并且只限于今天一天,往后釣的魚她就不要了,自己賣錢自己留著。
想出釣魚這個辦法也只是夏小月解燃眉之急,并不打算長久干下去,江上又冷又熬人,她也不喜歡釣魚,這幾天就得想出個生意來,頂多讓小巡子再釣半個月,就得讓他讀書了,畢竟是小孩子,哪能一直靠他養家。
今天去鎮上夏小月準備買一些精貴的東西補補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黑芝麻紅糖大棗等等得吃起來,自己未滿十六,希望現在補還來得及。
驢車先去了匯春樓賣魚,沒有錦鯉體質的王木半桶魚只賣了不到一兩銀子,謝氏兄弟一兩半左右,沒有第一天那樣好運加持的夏巡,和搭檔夏末差不多三兩多一點點,加上王木和謝家白給的一桶魚,一共賣了一兩零二百文,加一起又是一筆巨款。
王木笑的已經看不見牙了,一年到頭地里刨死也剩不下一兩銀子,糧食收下來大半都要上交,一年到頭苦哈哈的活著。謝氏兄弟就比較平常心了,只要不是專職靠種田吃飯的基本都過的還可以,有木工活就干,沒有就刨木板賣棺材鋪,最近幾年殯葬生意尤為紅火,尤其是薄木板棺材。
夏小月想請謝家兄弟做點桌椅,謝家兄弟覺得夏小月要的急,又想要好家具,介紹她去了賣二手的家具鋪里,家具鋪在家具棺材一條街的末尾,十分開闊的院子,開門的是一個山羊胡的男人,四十多歲,看人眼中都透露著估算和打量。
院子里擺滿了各色家具,桌子椅子,衣柜,床應有盡有。有的靠墻而立有的隨意擺放,這些全是從當鋪倒騰過來的舊貨,能賣當鋪的家具自然是好家具,松木打造的厚實家具又便宜又穩固,夏小月樂呵呵的花了半兩多銀子,餐桌餐椅,衣柜,炕柜湊了一套,留了地址讓山羊胡老板給送貨上門。
夏小月又采購了紅糖大棗紅豆綠豆等等‘窮人吃不起’系列的精糧補品,又花了半兩銀之后,跟隨身懷巨款又心急火燎的里正回家了,夏風則回賭場‘上班’了。
這次家里就一片太平盛世了,夏巡和邵淑蘭在煮飯,沒有烏七八糟也沒有人仰馬翻,屋里也只有木柴燃燒的劈啪聲。
夏小月進屋喝了兩盅涼開水,出來大手一揮:“把昨天買回的肉切上半條,就著白菜都炒咯!”肚子里都快趕上非洲難民了,啥油水也沒有。
邵淑蘭神色復雜:“說什么蠢話呢!那肉得留著過年過節吃,昨天不是吃肉了嗎?今天咋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