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月墨墨叨叨發脾氣,嘴里三句不離肉,邵淑蘭嘆了口氣,切了半條五花肉回來就著白菜炒。
伴隨著豬肉下鍋‘滋啦’一聲,香氣四溢,夏玉書穿著破補丁衣服款款而來,看見鍋里油汪汪的豬肉炒白菜片,脫口而出:“咋放這么多肉!不年不節的這不是浪費嗎?炒好盛出來我給咱娘送去!”
夏小月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這便宜爹沒完了是吧?記吃不記打?萬惡的血緣關系,讓我無法用拳頭裁決當前目標,剛想出言諷刺幾句,邵淑蘭如火山爆發:“夏玉書你沒完了是吧!你那祖宗娘吃肉不浪費!我們吃肉就是浪費!
剛才小月讓我炒肉,我還舍不得,啊呸!這么多年都舍你娘肚子里去了!我小巡身子無力,小月面黃肌瘦,反倒你那遭瘟的娘五大三粗肥肉亂顫,夏玉書你今天說這樣的話你還是人么?你哪來的臉來我們鍋里要肉?咱倆沒關系了!你給我出去!”邵淑蘭揮舞著鍋鏟往出趕人,眼里還噙著淚花,這么多年自己的孩子虧成這樣,她剛才還舍不得放肉,暗暗決定以后有好的東西先自己家吃了,能不留就不留,留來留去留給別人了。
夏玉書左躲右閃:“你咋能這么說?那是咱娘!有肉當然是給咱娘吃!”
聽了這句話的邵淑蘭心里有些崩潰,潑婦附體:“娘個屁!你個狼子野心的玩意愿意認她做娘你去!這么多年了,老娘要不是一紙婚書跟你綁在一起不得已,我叫她個屎殼郎的娘!我恨不得吃她肉扒她的筋!她馬云英就是個毒婦!她以后不得好死......”
夏小月手疾眼快一把捂住邵淑蘭的嘴,往邊上拖,以免她情急之下嚷嚷開讓別人聽到,馬老太占個后娘位子,無論再毒再惡,在這古代孝道大于天的規則中,兒媳婦詛咒辱罵婆婆都沒有好果子吃,這也是她們一家一直以來被欺負壓榨的剩一把骨頭渣子的源頭。
越想越生氣,便宜爺爺夏致你說你死就死唄,留這么個糟心惡毒的玩意給你兒孫,這不是禍害人自斷根脈嗎!好想把他墳墓撅開出口惡氣啊!看看他死前是不是腦子讓驢踢了。
邵淑蘭氣的有點飄了,回頭給她上一課,必須學會指桑罵槐借力打力,這么直挺挺的口出惡言讓馬老太那邊抓住又是一頓折騰,雖說和離脫離夏家了,但那家人就是糞坑里的屎,沾上就臭。
夏巡扶邵淑蘭坐下給她順氣,夏小月拿鍋鏟幾下把鍋里的菜盛出來,還不忘趕人:“你快走吧,我們要吃飯了。”
夏玉書看著半盆的五花肉炒白菜,咽了咽口水,大馬金刀的坐在餐桌旁,一臉的老實樣:“那就吃飯吧,給我多盛點粥。”
臥槽咧!夏小月陰郁的怒氣都快化為實質了,老神在在的跟誰倆呢?忘了在馬老太家的時候,人家不吃完桌子都不讓他上的時候了,在那邊干完活上這邊當家作主來了!
“我還沒聽說過在張三家干活上李四家吃飯的事,這盆粥里可沒有一粒是爹你掙來的,你坐這好意思嗎?”夏小月占著個女兒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活說的太狠,讓她倍感憋屈。
而一旁的夏巡也一臉冷冰冰的表情盯著夏玉書看,心里想法都寫臉上了:不想給你吃。
夏玉書一拍桌子:“你這逆女!怎么說話的?我是你爹!”
“對對對你是我爹,你有理,要不要給我臉也打成豬頭?讓全村人都看看你的威風?昨天打前妻今天打女兒,打完人還蹭吃蹭喝,以后臨江村誰有你臉大?”
“反了!反了!”夏玉書幾步過來就要收拾夏小月,而夏小月的電棍還沒出手,一個小人影一頭扎夏玉書身上,把他撞的退后兩步,夏巡滿眼憤怒,把夏玉書嚇了一跳,正要呵斥幾句,又看見邵淑蘭抄起菜刀跟不要命似的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