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幽幽黑暗包裹,夏小月嘆了口氣,感覺每天都在爭分奪秒,都在冒險,但是自己是真的著急啊,今天知道了康王的產業密密麻麻,一個王爺要那么富甲天下干嘛,總感覺他要搞事情。
系統讓她想辦法拯救蒼生,而自己段位又如此之低,光抱大腿也不行啊,何況這大腿還不暖和,干大事總得有錢啊,這是基本要素啊,能不著急么。
也許白天吵架打架的累著了,伴著床上的淡淡的香氣,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個夢都沒做,剛醒的時候思緒還沒有回籠,我是誰?我在哪?隨即被自己爬起來的動作抻到,疼了一下,記憶才逐漸涌入腦海中。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她自打穿越過來,還從來沒有這么晚起床的時候,屋里一切都安安靜靜的,煙色的窗幔,和窗邊桌子上的白釉白瓷茶杯都透露這這里主人的粗中帶細。
地面中間的銀絲碳早已經燃盡,只留下了屋中殘余的溫暖。
翻身爬了起來,身上的草藥還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夏小月從空間里找了個緊身背心穿在身上,感覺好多了,也能自由活動了,要說這個大夫脾氣雖有些小孩子氣,但技術是真不賴,就敷了這一晚,就感覺好多了,動起來也不是那么疼了。
在外過了一夜,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夏玉書有沒有上門找事?小巡子和邵淑蘭有沒有擔心自己?幸好上一次把那一大盆魚餌都給里正和謝家兄弟分了,夠他們釣好多天的了。
外面靜悄悄的,夏小月打開房門,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的關上了。
拍拍胸脯,我的媽呀,大清早的,那個女刺客在門前守著,這是要再揍自己一頓?不就在樹林里抓到她,給她噴了點辣椒水么,也太記仇了吧,肖策怎么回事啊,明知道這刺客跟自己有仇,還把她放出來。
夏小月打定主意在屋里茍到來人救她,自己這小身板可不抗折騰了,身上都是傷,再被打一下子就得瞬間去世了。
扶月是被放出來道歉的,她已經在門外守了一早上了,因為昨晚肖策心情突然不好,就給她扔到了深井里,井壁上都是鋒利的尖刺,井底只有一臺能浮在水面的腳踩引水機,她只有用腳反復踩踏,才能將水抽到井里,使自己隨著水往上浮,期間要避免自己碰到井壁的尖刺,保持平衡,還得讓綁在頭頂的油燈不灑不滅,能看清環境,然后從提著裝滿石頭的桶里,挑選大小合適的石頭堵上尖刺中的小洞。
肖策簡直就是惡魔!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那腳踩的引水機簡直是天下最破的破爛!踩上幾千下都不見水漲上一點,還有那遍布井壁上的洞,全都藏在尖刺堆里,雖然路過的時候都用石頭堵上了,但那也有縫隙,也漏水啊!水位線越往上,經過的小洞越多,漏的水也越多!腳上踩的水都不夠漏的!而且她不能停下休息,只要休息一下,之前踩的水就都流光了!越到后來就越要加快速度,還得顧及平衡,油燈,尖刺,用合適的石頭堵洞......之前的傷也沒好,到最后血順著汗一起往下流......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晚上是怎么過來的,早上爬上來的時候已經渾身虛脫了,即便是秘幽國嚴酷的訓練也沒有這么狠啊!
可她要是不按照肖策的辦法爬上來,肖策真的能將她永遠的留在井底!
剛爬上來就被像死狗一樣拖到肖策面前,然后又被派到這里來道歉!
忍住雙腿的顫抖和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意識,好不容易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夏小月起床了,結果看見她跟見了鬼一樣,只瞟了一眼就把門關上了!
要是得不到她的原諒,相信今晚又得爬一次深井,再來一次她絕對爬不上來了!
抬手敲門:“你叫夏小月吧?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昨天以為你能躲開......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吧。”
屋里沒聲音。
“我昨天就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功夫,你那個漸隱術挺厲害的,我就是想再看看,才推的你。”
“你原諒我吧,你要是不原諒我,肖策肯定就弄死我了。”
門開了,夏小月露個腦袋防備的看她一眼:“要我原諒你也行,但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