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君夫人身邊的丫頭掐著點兒走了進來,“公子,夫人叫您講完了就回房歇著,酉時去夫人房里用膳。”
故事沒講完,但看樣子不僅笙哥哥不愿多說,娘似乎也刻意著人打斷。
聽罷,東璜嵐只得不舍地站起身送哥哥出門,暗暗腹誹了一番掐點限時,總讓自己不能盡興的君夫人。
再怎么不樂意,里里外外都是娘親做主。
一屋子的小丫頭們也起身散了去,留下東璜嵐坐在小閣樓里思來想去。
哥哥故事的后面有什么不愿講完,按照母親的性格,絕不可能放任一件事情沒有查清就此了結……對了,晚膳,晚上母親只叫了哥哥去她屋里,一定有秘密。
她心里一緊,又有些害怕起來。
這次他們出門時間那么長了雨才停,又是去了陽城,那不是在辰陽宗眼皮子下面么。
心跳突突快了幾拍。
萬一……
東璜嵐一念及此,便再也坐不住了,立馬讓桂花酥搬來了梯子,輕車熟路地爬上了秦木隱身的屋檐。
哥哥和娘親不肯說,但是她可以去聽呀,有秦木在,這府里就沒有她東璜嵐不能“偷偷”去的地方。
秦木開口想拒絕,但面對著振振有詞的東璜嵐他毫無辦法,只能施展影舞術,悄無聲息地帶著東璜嵐潛行進了君夫人的院子-清芷榭。
兩人躡手躡腳地藏在屋后的丁香花叢中,貼著窗戶大氣不敢出。
“此次雨師的事情我們太慢,墨夷來信,恐怕雍帝和辰陽宗主那邊已經警覺了。”君夫人的聲音冷靜得聽不出情緒。
東璜墨夷正是東璜家的家主,東璜嵐三兄妹的父親。
“父親來信,說明雨師的事情已經暴露,不知已經牽扯多深。”東璜蕭素來沉穩,聲音里也多少有些焦急。
事情敗露?這么嚴重么?
在辰陽宗眼皮子下面救一個妖族,要是被拿住把柄,皇親也是要抄家的。
況且,誰不知道辰陽宗勢力越來越大,東璜府雖偏居一隅,但早年爹爹廣交良將群儒惹人妒忌,怕早已是他們的眼中釘。
窗外偷聽的東璜嵐定力不足,手指一抖險些就要戳破薄如蟬翼的窗紙。
雖然穩住了身形,腰間的銅鈴卻不小心磕在了秦木的腰劍上,還好秦木眼疾手快才止住了晃蕩。
同一時間,屋里東璜笙的腰間銅鈴也回應般動了動,還未及發出聲響,便被主人一把握住了。
片刻,東璜笙松開手,若有似無地看了眼窗邊,便似什么事情也未曾發生一樣,繼續投入到會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