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只求大人,別忘了身份。”一名身著華麗長袍的女子站在小木屋前,眼眶紅紅的,此刻她面對著江別,眼角不小心瞥見那屋里毫不遮掩的歡愛痕跡,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我沒忘,你也不該忘。”江別淡淡地回答,語氣中卻帶著十二分的強硬。
“可是……”女子咬咬牙,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的任務也快結束了,這里的……就留在這里吧。”
“自然。”江別不耐煩地應道,抬手便是個慢走不送的姿勢。
一直到目送那女子離開,江別的眼底才隱隱閃過一絲陰冷。
“那位姑娘是誰?和你什么關系。?”打水回來的雨師悄悄在普草叢中目睹了他們的對話,待那女子離開,著急地問道。
“那位姑娘,是我夫人。”
“啪。”雨師剛打來的水隨著水桶的跌落撒了一地。
“你成家了?”雨師克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失望,悲傷,憤怒,這一系列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此后你便離去吧,我也要走了。”江別靠著屋門,低垂著頭。
“你要趕我走?”雨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今晨還那么的溫柔,她出門的時候還舍不得一般摟住她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吻,而現在卻像陌生人一樣要趕她走。
說到陌生,雨師忽然覺得細思極恐起來,這些日子雖然朝夕相處,自己卻從未了解過這個人,他的生平也好,過去也罷,她全都不知道。
“你走吧,今后不要再入雍州半步,向南走,會有很多更大的水澤。”
雨師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她不能,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了自己縱雨的天賦,他已經不喜歡自己了,若是知道自己還是個人人退避三舍的妖族,不知道得有多嫌棄。
江別抬起頭,深深地看了雨師一眼,目光又恢復到平日里的木訥溫柔。
他緩緩走向雨師,抓住她仍在不住顫抖的手腕,嘴唇微動,一串復雜而蘊含著強大力量的秘術從他的掌心傳到雨師手腕上,在那里留下了一個金色的,象征著辰陽宗的九命青蓮徽記。
隨即,江別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沿著離開的方向走去,背對著雨師揮揮手算是作別:“必要的時候,它可以保護你,聽我的,不要再探入雍州半步。”
“小黑。”雨師小聲地,最后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妖,而他,竟然是辰陽宗的弟子。
東璜嵐看到這里跟著癟了嘴,為雨師深情錯付一場空而不值,也為辰陽宗渣男行徑憤慨難平。
今日面館那兩個臭蟲所說的辰陽宗主應該就是這人,大概他的腿就是這之后被打瘸的吧。
娶了公主生了娃還出來勾搭別人,活該瘸,最好所有腿都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