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蒙面人一見她生猛有余,內勁不足的招式,眼中的殺意復又被希望所點燃。
只見他蹲下身,一個掃堂腿,沖著東璜嵐已經逼近極限的腿腳踢去。
完了。
東璜嵐心里涼了一半,這要是被踢中腿不斷也要殘廢了。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一只雪白的毛球“嘭”的一生撞破了門欄,迅疾如風地沖將過來,雙眼偷著詭異的藍光,毫不猶豫地張開血盆大口,生生咬在蒙面人的膝蓋上。
它這一嘴下去用足了勁兒,沒有虧待這些日子吃進肚子的肉,只聽蒙面人一聲尖叫,大腿之下血肉模糊,眼看著是折了。
窗外的錚鳴聲隨機啞了,一道黑影穿破窗口滾入房中,那人身法極好,雖然方才被秦木一劍傷了肋下,卻并不影響他抱起滾坐在地上的蒙面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袖一揮遁地而去。
東璜嵐心跳如雷鼓,虎口脫險實在是不容易,這兩人秘術不強劍法卻接近小成境了,看來辰陽宗派來的刺客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
“嵐小姐,沒事吧。”秦木緊跟著從窗口一躍而下,緊張兮兮地抓住東璜嵐的肩膀上下打量,英朗俊秀的臉因為方才的打斗浮出幾粒汗珠,在陽光下晶瑩透亮。
“我沒事,你呢?”東璜嵐從他落地的姿勢就知道他定是無礙的。
但他慌張的樣子,實在可愛。
東璜嵐沒心沒肺地笑著湊近秦木,端詳著他那張比女子還要秀色可餐的臉,打趣道:“我看看,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你這張俊臉,外院那些小丫鬟可要傷心了。”
秦木一張臉刷得紅到耳根。
東璜嵐一松手他便兔子似的地向后跳開一大步,修長的手指捏著衣角,揪起一個小包,活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東璜嵐最喜歡挪揄他這幅害羞的樣子,一旁的球球雪還沒回過神來,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然輕松了幾分。
刺殺已是不可避免的家常便飯,但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一場刺殺的鬧劇攪得整個君府如臨大敵。
原本東璜嵐的院子外已有四隊衛兵輪流值守,這會兒君臣澤又撥了兩隊過來。
浩浩蕩蕩一群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什么皇宮貴胄住在這里。
其實大可不必。
重新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好的東璜嵐一路小跑出了青雨齋。自己這邊遭刺客,也不知道蕭哥哥那邊如何。
雖然君府為他隱姓埋名,全府上下只當他是君氏某個遠房親戚。
笙哥哥頂了他的名死去,也就算是在辰陽宗的黑名簿上劃去了名字,但事無絕對,還是小心些的好。
一進門,她剛好撞見一名伺候的丫頭抱著盆帶血的水從屋里走出,急忙攔住盤問道:“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