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球內置機關,你……”
門里的女人話還沒說完,東璜嵐已經麻利地搬開門口的木板走了進來,“這木板只是搭上去而已,何必要大費周折引我去取銅球?”
屋里的女人挑起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愣后毫無形象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頭,有趣,姐姐我喜歡。”
“我依姑娘的約前來,姑娘可否告知我娘的下落。”
小的時候東璜嵐聽爹爹說起過,越是看起來沒有威脅的女人就越可怕。
尤其是還特別漂亮的女人。
“叫我七娘就行,我這個年紀當不得什么姑娘了。”女人抬起杏眼好笑地打量了東璜嵐一番,將臉側的頭發撩到背后。
她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一襲黑紅色的輕鎧,露出兩條保養極好的大腿,皮膚上不見絲毫的風霜,只有一雙杏眼,帶著豐富閱歷的審視,讓她顯得不再年輕了。
“七娘,要怎么樣才能交換我娘的信息不妨直言。”
東璜嵐并不在意稱呼如何,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想繞彎子。
她在這里聊的每一句天,都是帶著娘親越來越遠的車輪。
“嘖嘖,小小年紀怎么也是個猴性子,這就好比你見到個姑娘就問年紀,總要客套兩句調笑一二的呀。”七娘鄙視地撇了她一眼,徑直走到藥鋪的柜臺前,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撐著身體好不自在地晃著兩條腿,繼續說道:“你不哄得我開心,我又怎么會告訴你你娘的下落呢。”
“你看,現在是你求我來著。”說完,七娘抓起手邊一個青紅色的蘋果,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入嘴中咬了一大口。
東璜嵐認命地咬了咬下唇,心道爹爹說的對,這樣的女人遠比刺客難纏的多。
來歷不明,目的不明,身份也不明,這種信息上完全的不對等讓她很是掣肘。
半晌,她終于狠下心來,一聲不吭地向門外走去。
七娘歪過頭,狐疑地看著她。
東璜嵐徑直走到門外,干凈利落地將手伸進石獅的口中,握住那枚銅球。
她的目測很準,銅球的大小完全沒有可能直接取出。
一定有機關。
可無論東璜嵐怎么想辦法從球上的花紋中尋找摸索,銅球都像是故意和她過不去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石獅的嘴里空間很小,她的指節已經被磨破了皮,磕在粗糙的石頭表面鉆心的疼。
“怎么會。”七娘終于忍不住扔了果核,從柜臺上跳了下來,背著手走到東璜嵐的身邊,彎下腰奇怪地觀察著毫無反應的銅球,自言自語道:“難道弄錯了。”
“這銅球上根本沒有機關。”東璜嵐反復確認之后惱怒地抽回了磨破的手,回頭道,“不管你為什么想要我取出銅球,我嘗試過了,希望你滿意了,能將我娘的消息告訴我了。”
“奇怪。”七娘看看銅球,又再看看東璜嵐,眼神里也都寫滿了迷茫。
“我看你最奇怪。”東璜嵐已經喪失了耐心。
這人行事顛三倒四,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娘的下落。
與其在這里耽誤時間,不如回去想其他辦法。
七娘沒有回答,全神貫注地看著銅球,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它。
幽綠色如螢火蟲一半星星點點的微光就那樣忽然從銅球中飛出,隨著“咔嚓”一聲響動,銅球的機關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