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歐陽朔一比更是讓人感嘆萬千。
“曾兄開了個頭,那我也湊個熱鬧吧。”辰陽宗少主江瀛放下手中的酒盞。
他的聲音低沉,沒由來得讓人覺得和煦舒服,而看他的臉上明明是在微笑卻有種憂傷的感覺,“寒天雪沒村前徑,人盼屋暖不盼春。”
天寒地凍,在家等待翹首以盼的人希望屋子里能暖和一些,但是卻不期盼冬去春來,因為那就意味著又一年的等待落空。
東璜嵐忽然想起了雨師。
“江兄這也太悲傷了吧,不是說好是作詩給大將軍賀壽么。”那人剛說完,大將軍一個凌厲的眼神已經刮到他的身上。
“你懂什么,江少主那是憂國憂民,你不懂就閉嘴。”
辰陽宗少主是什么地位,他巴結還來不及,這人卻不識好歹,怎么自己的麾下就沒個像曾楊那樣的。
今天見他身邊還帶著個紅衣少年,看著羸弱不堪,像是個文士。
不行,自己好歹是個大將軍,不能被他比下去。
回去得多找幾個文士來,十個,不行,要二十個。
“大將軍息怒,今日本就是我們這些小輩們作詩為您賀壽,好的不好的您就聽個樂,您樂了,我們這些人才不算白來啊。”百里足足打著哈哈,起身收起折扇拱手拜道。
“百里公子,好久不見啊,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南唐,我們這些武夫只知道面對他國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不像你這樣有本事,能到別人地盤上賺別人的錢啊。”歐陽朔這話藏著刀,暗諷百里足足撇下自己的家國不顧,往重了說,那就是投敵叛國。
“言商不言國,認錢不認人。”百里足足笑得坦蕩,一旁的百里楚懷卻聽得一臉黑。
他這一句話,分明是在說,我就是個商人,你們不是認為商人地位低,是小人么,那我就是小人了怎么招吧。
東璜嵐躲在帳后翻了個白眼,他的理論是,和豬爭論無異于對牛彈琴,自降身份。反正說破天去大將軍也認定他就是個小人,那何必費那口舌去越描越黑呢。
“哈哈哈哈,百里公子果然是聰明人。”雍帝高陽璟拍著手贊道,“黃金渠能延續百年,為雍州源源不斷地供給財富,便就是因為商道是放眼于天下金脈,而非一國。”
百里足足沒想到雍帝會親自替他解圍,從容地轉向雍帝恭敬地拜謝道,“陛下所言極是。”
“既然是作詩賀壽,寡人還等著聽百里公子的詩呢。”雍帝瞇起紫色的深眸,不動聲色地安撫了歐陽朔。
一碗水端平,高陽璟對為帝之術頗有心得。
他小的時候師承君言,名師出高徒,更何況還是勤學苦練的好學生。
百里足足要作詩?東璜嵐也忍不住翹首期待起來。
這家伙從小讀的都是商道書札,三字經怕都背不全,之乎者也更是聽了就頭疼,他作的詩應該很精彩吧。
“平沙落雁霄漢輕,銀弦吹雪待霽明。”
“好詩句啊,詞藻美則美矣,不如百里公子一語道破曲中真意啊,長江后浪推前浪,我這個泰斗怕是當不久咯。”秦先生捋著白須,滿眼都是欣賞。
文壇泰斗都這么說,眾人則更是贊不絕口,頓時有不少朝臣起身恭喜百里楚懷有如此聰慧的公子,深得陛下和秦先生的贊揚。
文人墨客向來崇尚以樂會友,能勘破一人的琴音,便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