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外土樓前,徐晃跨坐馬上,望著眼前這一座座比城墻還高的土墩樓,一臉便秘表情。
他真的寧愿去攻城,也不想來啃這土包子。
這土墩樓雖然和世家大族建的塢堡很像,但它的防御攻擊能力遠比塢堡強。
一丈來寬的門做成閘門,上頭包以鐵皮,可防火燒。昨日他試著以圓木撞過,才剛靠近,上頭突然打開一條兩尺來寬的縫隙,熱水如決了堤的洪水一樣潑下來,燙得士兵嗷嗷大叫。
他曾試圖以云梯從最上層的窗戶攀進去,死傷了兩百多士兵,還是沒能成功。
他們在下面處低位劣勢,加之窗口小,從下往上,弓箭難以射進去,而且對方弓箭射程遠比自家遠,云梯搭上墻之前,便有許多士兵被射翻,就算搭上去了,上頭也有石塊砸下來。
這土墩子實在難啃,若是不計傷亡派人硬攻,也是能拿下,只是三千人遠遠不夠。
他琢磨了一日一夜,還是沒能想到好辦法,只得領兵駐于土樓外,伐木造拒馬將通往晉陽的道路層層擋住,且先看住這群戰力不凡的部曲,待楊奉拿下晉陽再說。
北斗樓第四層樓頂,張沫看著被擋住的道路,臉上神情一松,對身邊眾人道,“待白波賊退,我等去助張使君戰匈奴如何?”
漢靈帝的時間不多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要打贏董卓西涼軍,光靠鋒利的武器遠遠不夠,卒兵還必須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這個靠操練是練不來的,要把他們丟到戰場上去磨練,而匈奴騎兵就是練手的最好對象。
而且,她也不能看著匈奴人在大漢國土為所欲為,看大漢百姓像牲畜一樣被他們奴役屠殺。
許褚第一個道:“我早想著開春再去匈奴走一趟,現在他等自己送上門,豈有不揍之理?”
李貴道:“你是老大,我都聽你的。”
“阿沫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管對錯,只要是你想做的,我皆無條件支持,這是管亥心里想的。
“殺匈奴,慈義無反顧!”太史慈略顯激動道。
上一次他才稍稍過了點戰場殺敵的癮,那群胡人便跑光了,這一次怎么也要殺個痛快!
杜飛道:“殺白波哪有殺胡人痛快?可恨楊奉這廝兵馬多,晉陽郡兵又不敢出城夾擊,靠我等廝殺,還不知要等到何時,只怕到時胡人都殺上家門口了。”
楊奉和于夫羅加一起有四萬人馬,聚義寨虎卒卻只有一千四,加上輜輔卒也只有四千多人,加之兵器不夠,能作戰的兩千人還不到,這次調來土樓的只有八百人,這點人再悍勇,一時半會也殺不退人家四萬人馬。
匈奴已經寇邊,拖延下去會有更多的人失去家園淪為難民。
“要殺退白波賊,光靠我們肯定不行,得借勢。”張沫右手撐著欄桿,目光依舊停留在路口的白波軍那。
許定疑惑道:“借勢?借誰的?晉陽官兵就別指望了。莫不是要借刺史張懿的?可他此刻在西河郡平賊,恐怕分身乏術。”
張沫搖頭,“即便張懿能分兵來救,從西河過來少說也要五六日,太慢了。”
她轉過身,看著眾人:“我們借張燕之勢!這一兩日即可讓白波退兵。”
李貴立即道:“這不可能,大家都是賊,張飛燕才不會管晉陽死活,他沒派兵來助白波就不錯了。”
張沫臉上露出狐貍般狡猾的笑容,“我知道他不會管,只是借一下他黑山大頭目的威名而已……”
她轉身當先走下樓梯,對眾人道:“走,整兵去,今日就把這群白波賊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