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寧夢到自己坐在自行車后座,臉靠著騎車人的背,雙手從背后緊緊的抱著他,風吹在身上很舒服,路邊有很多小花隨風微擺。他單手把住車,一只手與自己的手緊握在一起,明時不時撫著自己的手臂,輕輕說話,低低的笑。
趙寧看著轉過來的臉,兀然驚醒過來。趙寧坐起來,擁著被子,頭靠著床背,微微閉眼,十幾年就這樣過來了,怎么又會夢到。
16歲的趙寧有了自己的初戀,持續七年,在大學畢業的最后幾個月,少年慕艾、深深鐘情的感情在吵鬧中斷掉了,換來了羞辱。至此之后,每段感情總是無疾而終,直至自我放棄。趙寧對于那段七年之戀也是懷疑,認為自己和他只是在過家家,而非男女之戀。事隔多年之后,對方結婚生子,她還大大方方的包紅包,男孩偶然來她所在的城市出差,還能與他共游、臨覽城市之美,心中無所波瀾,更加堅定自己的感情很可笑。
剛分手那陣子,趙寧天天夢到自己一直在接收短信,短信總是來自陌生的號碼,問自己多少錢一晚,或者是自己在打電話,打不通的嘟嘟聲能響一整晚,醒來都是眼淚。趙寧便在感情上落下一輩子的陰影,毫無自信,無法脫困。
趙寧覺得自己這一生呀,一無所得,仿佛一場夢,夢醒一場空。
漸漸放空,又慢慢睡過去了。早上發現在自己整個歪著睡,背部拉著疼,肩膀硬的難受。渾渾的起身,到洗完臉,眼睛都睜不開。使勁拍拍這個臉,給臉上加點色彩,隨便上點妝,喝完奶,趙寧就打開門準備上班。
門口又見陳清和,他看到她,上前便親了下,拎過她的包,“我送你上班。”趙寧還未清醒的腦子更加迷糊。
“陳老師,您。。”“昨天你沒有拒絕,那我們就是確認關系了。”陳清和的話說得就跟吃飯一樣直白。
“什么就確認關系了?我說了不愿意的。”趙寧不知道怎么辦了,“您現在的行為我不能接受,已經構成性騷擾了。請立刻停止哪。”
“先送你上班,以后再說。”陳清和想過來拉手,她忙避開。樓道里漸漸有人往來,趙寧不好僵持,只得跟他上車。“早飯”,陳清和遞來一個保溫盒,打開里面是白粥,煮蛋和一點小菜,還有備好飯勺。“吃吧,現在不燙了。”“我吃過早飯了的。”趙寧直覺還是拒絕。“只喝了牛奶,親你時聞到了牛奶味。”
“吃吧,我慢點開”,陳清和拉過安全帶幫趙寧扣上,“后座有一些小點,你放辦公室平時墊饑。”
“陳老師,你不用去學校呀?”趙寧對于這種小餐小點的溫柔實在是無法接受,內心已經要暴起,“時間充裕的,先把你送去公司。”
路上,“下午需要我來接你嗎?”“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哪。”趙寧是南方姑娘,話語尾調總是帶著呀、哪、嗯、吧之類的軟軟卷音,她自己也不大注意,自認普通話標準,陳清和看著趙寧被粥潤濕的雙唇,潤澤飽滿,前方紅燈,陳清和傾向趙寧在她的嘴唇上親吮了下,用舌尖舔走了殘留的粥水,從紙巾盒里抽出紙輕擦了她的嘴角。趙寧驚摸著自己的嘴唇,眼睛慌張的打量外面并行的車輛,生恐被人發現剛才的行為。陳清和的行為一次次的刷著她的認知,一個沒見過多少面的半陌生男人怎會如此如禮,似乎完全不理會她的所想。
“慢點吃,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