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乾一學著說書人故作神秘,見師父師伯一臉認真,又娓娓道來:
“安老太爺在蘇公子失蹤后就把自家祖墳遷到蘇家祖墳去了,聽鄉鄰說蘇家的祖墳地是大好的龍脈寶地,那安老太爺遷過祖墳后生意是越做越好!只是沒過多久,安家那位原本和蘇公子有婚約的安小姐不知怎么的就病死了,又過了五年那安老太爺也歸西了。”
聽鎮上的人說,安小姐當年死的時候也才十八歲,正當青春,安小姐新喪,安府卻異常地安靜,只是匆匆入了殮,連道士都不曾請,似乎死的是只貓。
有人說是安小姐對那蘇公子是情深一片,所以在蘇公子失蹤后也不肯再婚配惹怒了安老太爺,但是安老太爺還是強行給她又說了一樁親事。
所謂的病死其實是安小姐為了以保貞潔含恨自盡而去,安家覺得丟人就匆匆把她葬了。
之后還有人說自己在安小姐墓前見過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人,可能是蘇公子吧,但后來卻不曾再見過了,摸約是死了吧。
回想當年街上的說書先生的描述雖然有一定的夸張成分,但是原乾一也能肯定部分事實,定是那安老太爺先作孽,害了蘇家又害自己女兒,現在連帶著兒子也開始遭報應了。
聽完原乾一的話,靈久櫻,牧爾柏兩人神色凝重的對視一番。
這時,一只指甲蓋大小的白蝶從窗外裊裊飛入,靈久櫻輕輕擺動手指,蝴蝶在空中翩然回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后落停在她微蜷的指尖上。
細一看,白蝶竟是用白紙折出來的,蹁躚振翅像是在說話一樣,隨著翅膀的抖動,靈久櫻雙眉不可見的蹙了蹙,蝴蝶倏忽立起雙翅,轉瞬化作點點光華散去。
“回義莊!”
“啊?!哦!”
原乾一先是一臉茫然,又見靈久櫻突然站起來向屋外走去,趕緊跟上她。
“哎!師妹,等我!”
牧爾柏見他倆慌張的走了,趕緊跑回臥房,取下靈臺上的斬妖劍和桃木劍后匆匆跟上他倆。
薄霧濃云遮細月,還有幾刻鐘才過宵禁,靈久櫻等人商量后決定夜行過城。
眼下這丹徒鎮內街衢空靜,寬闊的青石板大街上空無一人,但街道兩旁已經有一些窗戶內亮起了溫暖的橘色燈火。
屋頂上,三個人影一閃而過,如風卷殘云,在夜色中穿街過坊。
七拐八轉后,三人進入一條小巷,身形一掠,又翻過一道高墻,一同穩穩地落在義莊院內
借著院內檐廊下掛著的幾盞,飄搖著昏暗燈光的油燈巡視,此時院內一片狼藉,墻角里許覓文平時飼養的幾只兔子血肉模糊一片,平時裝藥材的擺架也是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藥草撒了一地。
靈久櫻心一緊慌張的小跑至祠堂,祠堂大門已被破壞,屋中那具棺材也是四分五裂的只剩木屑殘塊散落在地,她再環顧四周,見到許覓文昏厥在墻角趕緊上前察看。
她抬起許覓文的身子,只見許覓文額頭被撞破,兩只手臂上都有很深的抓痕,傷口滲出血液已凝結而成的血塊,靈久櫻又掀起許覓文的衣領看了看他脖頸周圍,發現并無傷口后松了口氣,接著她又輕輕按壓許覓文受傷的手臂,感覺肢體略有僵化。
“快找糯米來!”
原乾一剛踏入祠堂,就聽到靈久櫻的喊聲,瞟到地上昏迷的許覓文后頓時明白了,趕緊向廚房跑去。
牧爾柏走到祠堂門口見原乾一匆忙跑開,走進屋中看見靈久櫻正坐在地上抱著許覓文的身體趕緊走過去查看情況。
仔細查看了許覓文的傷口他微微皺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跑出屋外。
靈久櫻看著懷中的許覓文,黯然傷神,許覓文雖是她無意間撿回天道派的,人也笨,但是相處這么多年,兩人早已情同姐弟。而且下山后的這兩年里兩人雖然也遇到不少意外,但是從未受過這么嚴重的傷,想到這里,靈久櫻愧疚不已。
“糯米!糯米!”原乾一捧著一大碗糯米跑進祠堂,然后跪坐在靈久櫻身旁,將碗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