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姝很煩這種情緒。
五天后,兩人趕到欽陽邊境。
這個地方離皇城其實已經很遠了,再往南走半個月就是益陽,而益陽再往南,就是上若。
這五天幾乎是馬不停蹄,全程沒有刻意走山路,也沒有刻意走官道。
這五天里,兩人什么話也沒說,彼此你給我干糧我給你遞水。
來到欽陽城外,楚君澤把紅鬃馬的韁繩遞到了趙瑾姝手里。
趙瑾姝心中有幾分酸楚,幾度欲言又止。
他這幾日都沒有好好收拾自己,那臉上的胡茬長的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流浪漢。
趙瑾姝嘆了口氣,終究也是什么都沒說,對他拱手抱拳,權當謝過他這兩個多月的照顧。
正欲轉身離去,楚君澤卻開了口。
“此去莫要過鬧市,也莫要再去書肆賣稿子。若是少了銀錢,可賣馬匹。”
許久未聽見他開口,現下這聲音竟然還有幾分滄桑。
趙瑾姝點了點頭,便牽著馬匹進了城。
但是這不過鬧市可,不賣書稿她拿什么吃飯?拿什么住店?賣了馬匹那她拿什么代步呢?
趙瑾姝一路晃晃悠悠地走進欽陽城,心里空落落的。
進城之后在城中買了些補給,這天便暗了,本來她還以為今日可以離開欽陽再往南走走呢。
身上銀錢她現在也知道省著點用,隨便找了一家能住的客棧落腳,晚飯也只點了一些素菜。
但是在這夜里,意外還是出現了。
她睡的正香甜的時候,一顆石子兒砸在了她的手上。
趙瑾姝吃痛醒來,卻發現一個黑衣人竟然翻進了她的房間,正鬼鬼祟祟地向她走來。
趙瑾姝趕緊從床上跳起來,借著夜色一看,來者竟然是者客棧中的掌柜?
她這運氣怎么這么背?一共就住了兩次客棧,一次是楚君澤的分店,一次竟然是黑店。
趙瑾姝把自己的包袱抱在懷里,十分警惕地瞧著他,也是正在尋時機逃跑。
那掌柜的一見趙瑾姝已經這般防備,于是便拿出匕首,露出兇煞樣。
“承安公主,委屈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你知道本宮是誰?!你是誰的人?陸荀派你來的?”
掌柜的扯了扯唇角道:“跟我走一遭,不就知道了嗎?”
傻子才跟他走,趙瑾姝一腳踢翻床邊的蠟臺,看準時機,背著包袱翻出了窗戶外。
本來打算跳窗逃跑的,但是她忘了她現在住在二樓。
雖說從二樓跳下去也摔不死,但是她真沒這個勇氣往下跳啊。
那掌柜的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區區蠟臺如何能攔住他?
就是那掌柜的也要跳出窗戶來捉她時,一顆小石子從她耳邊擦過。
只聽“嗖”的一聲,那掌柜的就被石子兒給打回了房間。
就現在,趙瑾姝瞅準了時機,找了個比較低的屋檐,直接從屋檐上滑落下去。
許是有神靈庇佑,落地那處本來是空無一物,但是在她落地時,地面上卻出現了一輛滿是稻草的推車。
她從上面掉下來,整好落到稻草之上,愣是一點沒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