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帳篷中又傳來副將的聲音:“可這楚君澤若是上若國君,那他怎會與我們公主混在一處?若真如都尉所言,我們不如……”
副將向都尉示意,要不要直接將這楚君澤給處理了。
反正大酈與那上若素來不和,若是直接擒了他送去皇城,后半輩子平步青云了!
帳篷外的自己是聽到此處,這腳下便有些站不住,為了不被發現,她便提前離開。
她要去找楚君澤問個清楚,若他真的是……
若他真的是,那她得馬上帶著他離開。
帳篷中得二人還在繼續,陳都尉想了想副將的建議,還是決定先觀察看看。
畢竟他可是承安公主求著他們去救回來的人,萬一真是巧合,他們這般莽撞行事,怕是會惹得公主不快。
雖然這公主經常待在皇城,可她的刁蠻任性那可是整個大酈都略有耳聞。
陳都尉思量片刻,還是決定先給益陽王陸荀寫封信。
正巧益陽王近日也從皇城回來了,聽說也到了益陽附近。
且先拖住他們,待王爺到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而回到帳篷的這就是有些恍惚,楚君澤這時已經醒了。
彼時,呂嚴正端著藥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里送。
見她進了門,兩人還可以做出一副不熟悉的模樣。
“我看楚兄行動不便,就多照顧些。”
呂嚴端著藥碗,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
楚君澤倒是沒什么話說,張嘴只為喝藥。
趙瑾姝勉強扯了個笑容坐在一旁,她現在心情有些復雜,如果說楚君澤是上若的國君,那么他為何會出現在靈山寺?
他為什么幫自己逃出皇城?
還有他的客棧,幾乎遍布大酈所有重要的州市。
上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他真是上若國君,而自己把他放了……
那么她便是對不起她的父皇,也對不起上若的子民。
可是,這一路走來,他確實照顧她頗多。
她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一張小臉煞白。
待呂嚴把這一碗湯藥喂完,趙瑾姝才說:“呂大哥,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話想問問他。”
呂嚴看了看兩人,最后咧嘴笑道:“成,正好我也無聊出去轉轉。”
呂嚴走后,趙瑾姝踱步坐到楚君澤的床邊。
她應該怎么開口呢?
她迫切想知道一個答案,不,是好多個答案。
但是她又怕這個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沉默了半天,終究是楚君澤先開口:“我不是想監視你。”
趙瑾姝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勉強扯著嘴角笑道:“嗯,你傷好些了嗎?”
“嗯。”
“我有一些話想問你。”
“嗯,你問。”
他得到聲音淡淡的,也聽不出來有什么情緒起伏。
而趙瑾姝也是再內心在掙扎了許久才問出口:“那夜在欽陽城,是你救了我?”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最后從鼻腔里發出“嗯”的一聲。
“呂嚴是你派來的?”
“嗯。”
“你是上若國君?”
瞬間,帳篷里寂靜無聲。
四目相對,趙瑾姝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楚君澤看著她的眼睛,這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她的眼神里包裹著害怕,同樣也存在著對真相的渴求。
在他看見她身后的軍隊時,他便知道,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