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姝陰郁沉悶的心情因為慕斯承送衣一事暫時好了起來,這大酈乃是禮儀之邦。
你來我往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因著這慕斯承今兒送來了這件鮫人錦,趙瑾姝便留他用了晚膳,還特意交代小廚房的嬤嬤一定要做最地道的皇城小菜招待他。
是夜朗月當空,這未央宮的庭院里忽閃忽閃地飄來幾只螢火蟲。
趙瑾姝與慕斯承就在這槐樹之下品茗嘗菜,其實此情此景,最適合來一壺溫酒小酌幾杯。
但是皇帝對趙瑾姝的飲食管的嚴,現在她的宮里是半滴酒也找不出來。
于是這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飲茶。
“可惜我父皇不允許本宮飲酒,不然,一定要讓你嘗嘗我們大酈的金玉露”
趙瑾姝給他倒了一杯茶,又將自己的茶杯斟滿。
雖是飲茶,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喝出了酒的氣勢。
慕斯承知她心中苦悶,于是便轉移話題問道“你想喝酒”
“當然想啦。本宮都及笄了還不讓喝酒,沒天理了簡直是。”
她雖在皇宮喝不到酒,但是她的酒量一點也不差。
趙瑾姝這人就是實打實的叛逆少女,在家喝不到,那她就去外頭偷偷摸摸地喝。
發展到現在,著市面上的酒那她基本都是千杯不醉的。
慕斯承道“那公主為何不嘗試自己釀酒”
釀酒趙瑾姝狐疑地看向慕斯承。
只見慕斯承這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他薄唇微啟“在我們泉客,女子都是要學釀酒的。公主想喝,不如讓在下來教公主,等來年,公主再請在下喝。如何”
趙瑾姝微微挑眉“可以啊。”
橫豎她也找不到事情可以做,如今可以借釀酒一事讓自己忙碌起來忘卻失戀的苦楚,那必定也是極好的。
只是今夜用膳后太晚,兩人便相約明兒一早出宮采購釀酒的用具,一道完成這一偉大的事業。
可惜,第二天趙瑾姝被顧右丞參了一本,她又雙叒叕被禁足了。
聽說那顧相在朝堂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趙瑾姝是如何攪了他祝壽的局,還對他出言不遜簡直是目無尊長,嬌縱任性,肆意妄為
還聯合了好幾個大臣與他一道上書要求皇帝嚴懲承安公主,皇帝聞之也是汗顏。
他最近有些忙,還沒來得及搭理趙瑾姝,沒想到她就又給他惹了這么多亂子出來。
為平眾怒,皇帝只好再次將她禁足了。
橫豎不過是個小丫頭,總不能用棍子打她吧
趙瑾姝醒來得知此事后這內心除了覺得好笑以外便是再無波瀾,她鬧難道不是因為他家的顧琴之先招惹她在先的
算了算了,趙瑾姝搖了搖頭,這里頭大概率還有蓉貴妃的手筆呢。
她讓文鳶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先潤潤嗓子,對于這些事情,她自是完全不在乎的。
蓉貴妃加趙瑾儀加顧右丞加他們所能聯合起來的所有大臣一起搞她,也不過才讓她禁個足而已,實在是沒什么好在意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之前還答應了慕斯承今日要與他一起去采購釀酒的工具一事,看來是要泡湯了。
哎,總的來講,還是沒有緣分。
閑的發霉的時候,她就喜歡爬到槐樹上去呆著看看。
聽說這院里的這顆槐樹還是在她這個時代的母后幼時與當時還是皇子的她爹一起種下的呢,后來她爹當了皇帝,兩人便將種在宮外的槐樹移植倒了未央宮里來。
現在也是近五十年的樹齡了。
今日天宮不作美,沒有陽光,滿天都時白云。
這白云也沒有白的很純粹,看著還有些發黑。
這多云天氣,風倒是挺多的。趙瑾姝躺在槐樹的老樹干上看著樹上僅剩不多的槐花,內心感嘆道“原來春天都快過去了。”
這時,樹上的一朵槐花落到了她的臉上,趙瑾姝用手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端詳。
這陸荀對于她的感情這般抗拒,看來她可能真的是搞錯了。
強扭的瓜不甜嘛,干脆還是不要咋子去打擾人家了。
但是如果不是他,那她的真命天子在哪里呢別人穿越一趟美男環繞誰都喜歡她,怎得她穿越一趟莫非就是走個過場根本沒有甜甜的戀愛在等著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