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動作迅速,但是還是被已經進了院子的皇帝陛下發現。
只聽陛下哈哈一聲笑,問道“你這是藏什么呢”
趙瑾姝佯裝氣惱,將藏起來的信箋又從桌子底下抽了出來隨意地往書案上一扔便扭過頭去,撅著一張小嘴不去看他。
周邊的宮女內侍五一不是跪地伏身,恭順地喊道“恭迎陛下圣安。”
皇帝陛下今年也差不多快六十,皇家人丁稀少,目前已經成親的子女們僅有大公主育有一子。
但是這大公主年都不進一次皇城,她的孩子與皇帝陛下也算不上親厚。
所以啊,這宮里啊,仍然是只有趙瑾姝輩分最小也最受皇帝寵愛。
想來被溺愛的孩子,這多多少少都是有幾分小脾氣的,更別提是被這一國之主溺愛著長大的趙瑾姝。
皇帝陛下看著她使出的著小性子,也是不惱,甚至還覺得她很可愛。
走進翻看著她扔在書案上的空白信封,一臉慈愛地笑道“你啊你啊,都是個大姑娘了,還這么愛使小性子。以后嫁出去了,可怎么辦哦”
趙瑾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直接開口道“像您這樣一個月要禁足我大半個月的習慣來講,您閨女我就別想嫁的出去。”
“誰說的為什么禁你足你還不知道嗎換言之,你是朕最心疼的閨女,是這大酈皇室唯一嫡出的公主。只要朕一紙令下,誰敢不娶嫁給誰都是他高攀。”
皇帝樂呵呵地在這亂糟糟地書案上翻著,本來還以為她在寫什么東西的,結果這么一翻看,竟然全是空白的紙張。
這一時之間,也是摸不清楚她到底在藏啥。
于是呢便又往下繼續翻了翻。
翻到最后,一張筆鋒剛毅的錦繡文章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雖說趙瑾姝這書畫上的功夫倒也不是他第一次看,但是每看一次他都要驚艷一番。
大概是因為平時的她就愛不學無術,所以,偶爾看她漏一次才,便都覺得驚艷。
他樂呵呵地拿起那篇文章仔細地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趙瑾姝,最后笑道“看來,將你禁足在這御書房的宅院里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用。你這筆力倒是比三年前模仿朕字跡時用的勁兒,有力許多。”
聽著陛下的笑聲,趙瑾姝真是難得搭理他。
這時傳晚膳的宮人也帶著膳食進了門,只聽皇帝一聲令下,這桌子上的筆墨紙硯便被悉數撤下。
“朕今日就在這里用晚膳,說起來這最近政務繁忙,也該好好與你談談,說說心里話。”
趙瑾姝還是不想理他,不情不愿地坐在他身邊拿起了筷子。
但是一看這晚膳都是她愛吃的,這心腸便又軟了下來。
她是愛吃辣的,但是皇帝卻不怎么吃辛辣。
趙瑾姝瞧著這一桌子的辣菜,不禁問道“菜上完了您不是不能吃辣嗎”
她皺著眉頭嗔怪地看向皇帝,對著宮女招手正要把這菜品撤下,皇帝卻按著她的手說“別這么麻煩,朕還有很多政務未曾處理,吃好了還得繼續去批閱奏折。”
說著,皇帝把手伸到一旁的茶水壺,拿起來在自己的碗里倒了一整碗的茶水。
然后便從辣菜中夾了一筷子炒肉放到茶水中涮了涮,最后才送入口中。
趙瑾姝看著一方面覺得有點心疼,一方面又覺得沒必要。
一開始就讓御膳房做一份辣菜一份不辣的步就好了嗎這么做,實在是讓她看著心里不是滋味的很。
皇帝吃完涮過茶水的炒肉,仍然是被辣的面紅耳赤。
“你且嘗嘗這盤回鍋肉,辣勁兒很足,你必定喜歡。”
看著他這樣,趙瑾姝便將自己面前的碗也倒了一碗茶水,夾了幾塊肉用力涮了夾回皇帝的碗中。
她嘴上還是不客氣“咱們大酈又不是沒錢吃飯,那么節約做什么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有這么難嗎扣扣嗖嗖的。”
聽見趙瑾姝這般吐槽,皇帝更是笑得開懷。
她不知道民間疾苦才好,這起碼說明了她的生活是安逸的。
皇帝這沒吃幾口飯,與趙瑾姝東聊西聊最后還是問上了她對與益陽王陸荀之間的事情。
趙瑾姝提到這個問題,其實眼神還是閃躲的。
她現在是想泡陸荀沒錯,但是也還沒有鬧到要家長知道的這個程度啊。
于是便道“這陸荀他不是好歹還當過我幾天老師嗎這雖說只有幾天,但是這交情不是還在所以,我記掛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您別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