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瓷器的話,需要用陶土。公主這面粉和出來的東西,恐怕是”
嗨,趙瑾姝罷手知道他是誤會了。
她這東西怎么可能和瓷器媲美,她連個專業做手辦的都算不上。
能按照前世她能記住的為數不多的知識弄出這個粘土配方做到眼前的這個模樣,那已經是很厲害了。
趙瑾姝沒搭理他,直接讓身邊的小宮女去房里將自己之前做好的一些顏料給拿了出來。
她這些顏料那才是真正的好東西,光提取顏色都花費了她好些功夫呢。
可惜這宮里人不懂,都說她神經病,一天天的不是玩兒泥巴就是在闖禍。
趙瑾姝在拿了個小瓷碟,將宮女帶來的顏料取了幾個顏色兌上水,等色粉稀釋,她便用毛筆蘸上顏色往那模型身上涂去。
慕斯承是見過給瓷器上色的,只是人家瓷器上色都是在進火之前,她這步驟怎在進火之后呢
不過也無所謂啦,畢竟按照他們泉客的步驟的話,進火之后這顏色便上不去了。
慕斯承目不轉睛地看著趙瑾姝的畫筆在這光滑且粗糙的模型表面上一筆一筆勾勒上色。
這雙膚白如霜雪的手,竟然就在這頃刻間將這手中白色的模型變成了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裙捧著珍珠的女子。
她的眉眼彎彎,與這大酈紙上的仕女圖不同,這模型上的人兒眼睛大而靈動,眼中的慈悲仿佛從眼底能躍出來一般。
她的嘴角似笑非笑,但是手中捧著的本來是一堆白色的小丸子,也在她的手中變成了似乎就是在閃光的珠寶。
趙瑾姝將上完色的鮫人娘娘遞到慕斯承面前說“看,這個是不是要更像鮫人娘娘一點”
慕斯承本來緊皺的眉頭,在看清這個“鮫人娘娘”的五官之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趙瑾姝挑眉,有些不滿。她可是以美院第一的名頭畢的業,就算是翻了車也不至于說能讓人笑出聲來吧
她用手不滿地推了推笑得前仰后合的慕斯承“喂,你笑什么呢”
慕斯承笑這將她手里的“鮫人娘娘”放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了一柄銅鏡。
他將銅鏡鏡像的那一面對著趙瑾姝,整理了自己的儀態對趙瑾姝說“你仔細看看,這鮫人娘娘像誰。”
趙瑾姝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泥人除了眼底的神情不想她,這面容五官竟然與她別無二致。
趙瑾姝有些尷尬,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她又沒見過真正的“鮫人娘娘”,那要畫她,腦海中沒有印象,這不自覺地便將自己的模樣畫了上去。
雖說是情有可原,但是這讓趙瑾姝在見過鮫人娘娘的慕斯承面前,可算是丟人丟大發了。
趙瑾姝有些惱羞成怒,嘟囔著嘴便要上前搶回那泥人。
“不要還我”
但是慕斯承卻一把將那泥人藏到了自己的懷中,其實鮫人娘娘還真與趙瑾姝的模樣長的很像,不過她的眼睛里并不是像趙瑾姝這般會流出憐憫、慈悲的神情。
鮫人廟里的鮫人娘娘,神情冰冷,嘴角沒有一絲笑意。
“誰說我不要,在下覺得公主殿下手中的鮫人娘娘畫的很好,待在下將這尊鮫人娘娘帶回泉客,放到鮫人娘娘跟前給她看看,她必定也很是喜歡。”
趙瑾姝嘟囔著嘴,她才不信呢。
不過,既然他要便給了吧,橫豎也算是她送給他的一些小物件。
趙瑾姝看著外面的青翠的樹木,在內心幽幽喘息了一句“后日便是父皇的生辰了,父皇至今日也是未曾松口,也不見我,約莫與陸荀是當真沒有緣分吧。慕斯承好歹還有個離別的禮物,我與陸荀,是否連最后一面都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