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儀從來不長記性,她只覺得以前的趙瑾姝都不會這般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現在脾氣竟然是越來越暴躁。
但是她趙瑾儀從來不怕,若是能讓她也吃吃苦頭,便是去一趟冷宮又怎么樣
只見趙瑾儀便張牙舞爪的將手伸了過來,就要去撓趙瑾姝的臉。
宮人見兩位公主就要扭打在一處,也是不敢上前去勸架。
只能焦急地站在一邊說著“別打了公主,別打了”
但是誰也不敢正真的上前將她們倆拉開。
文鳶不拉是因為她知道自家公主一定不會吃虧,而這冷霜宮得到,主要是怕自己上手拉了,自家公主怪罪自己多管閑事。
這一場鬧劇,還是蓉淑妃從里面焦急地跑出來才制止。
多日不見蓉淑妃,她已不似此前當貴妃時候那般雍容華貴。
品階一降,這吃穿用度什么的便跟著減了下去。
讓她現在的妝容很是素雅,,不是趙瑾姝說這顧知容配不上更好的,只是說,她現在的扮相,可比她當貴妃的時候,和藹好看的多。
與趙瑾儀的這一駕,打的趙瑾姝很是痛快,畢竟最后吃虧的只有趙瑾儀。
她的臉上脖子上都有深淺不一的抓痕,而趙瑾姝連頭發絲都不曾亂掉。
蓉淑妃上前便讓身邊的嬤嬤將趙瑾儀帶走禁足,然后才上前問“可有傷著”
她這一臉的關切,但是趙瑾姝卻是將這虛情假意看的清楚。
她不想拐彎抹角,于是便直接與蓉淑妃進了會客廳,將今日與陸荀的事情說了說。
蓉淑妃一聽“賜婚了好事啊。既然已經板上釘釘,公主還有什么顧慮”
“可是他說他不喜歡本宮,連帶還摔了他此前贈與本宮的青魚玉佩。”
蓉淑妃看著趙瑾姝這一臉的苦悶,心下了然。
便道“男人都這樣,他還沒想好要怎么繼續這段關系,但是公主卻操之過急,硬是將這樁婚事強加到他身上。他現在有些許的抗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不是你說的,要本宮先將與他的親事定下的嗎”
蓉淑妃被趙瑾姝這么一說,順勢便啞口無言。
“若是不將親事定下,說不準現在益陽王已經準備回益陽了。公主殿下且想想,這一時的抗拒與一輩子錯過,那個更令人心痛”
這還用想嗎那肯定是一輩子錯過啊。
趙瑾姝看向蓉淑妃,內心卻是動搖。
她說“陸荀大概是真的不喜歡本宮,現在若是本宮去找父皇悔婚”
“公主糊涂您這般出爾反爾,便是將陛下置于何地就算是要悔婚,那也得是益陽王開口。”
“大酈皇室,是決計不能先開這個口的。否者,民心何在”
趙瑾姝知道這個,但是現在問題不就是她這般當眾求嫁益陽王,但實際上益陽王并不愿意。
但是如果說要益陽王開這個口,那么益陽可能會因為這件事陷入困境。
本來這朝堂對于益陽那塊地方就虎視眈眈,現在陸荀這般年少,羽翼還未豐滿,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差個借口,差個理由。
若是陸荀開口悔婚,那便是主動將自己的大動脈送上門去。
她不能置他于險境。
聽了趙瑾姝的一番話,蓉淑妃大笑說“公主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既然公主知道他害怕什么,為何還要如此被動公主既然料定他不敢,那便先嫁去益陽再說。他現在的抗拒很大的可能是因為被動接受這樁婚事。等到公主嫁過去了,以柔情感之,他不可能對公主疏離一輩子的。”
蓉淑妃嘆了口氣道“之前你父皇納本宮為側妃,還不是很抗拒。但是后來這后宮的第一個孩子,不還是從本宮肚子里爬出來的”
她說著說著便是發現不對,于是趕緊與趙瑾姝說“承安,你知道本宮不是那個意思的。”
對于她們后宮這些爭風吃醋,趙瑾姝向來是不愛管的。
更何況,她來的時候那皇后娘娘早就去了,面都沒見過,哪兒來的感情呢。
于是便罷手示意沒什么的。
“可是當真如此”
“男人,都這樣。成了親就好了。”
蓉淑妃與趙瑾姝一頓寬慰,最后竟是將她逗的笑出了聲,最后,趙瑾姝對陸荀只是對樁婚暫時抗拒的說法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