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忘了。興許是被打了板子關幾日便放出來了吧,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二人現在,便真是在趙瑾姝當日為了看陸荀待的那處茶樓處喝茶。
趙瑾姝笑道“那時這周圍的百姓們還在說,泉客這次派了王子親自過來,還說是要和親呢。誰知道你竟然是怎么來的,又怎么回去了。”
慕斯承飲了一口茶,覺得苦澀,便又揮手問小二要了點糖水。
茶水里參糖水,這才是他們泉客的吃法。
待糖水摻入,慕斯承抿了一口,緩了緩口中的苦澀之味才說。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是后來又覺得,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
趙瑾姝看著他微沉的眼眸,似乎知道這各種原因,但是誰也沒有明說捅破。
“這說起來,那日還是你驚了我的馬呢。”
慕斯承道“也是第一次來皇城,有些興奮,不知不覺這馬兒便跑的快了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些天發生的事情,趙瑾姝道“就是可惜了那槐花樹下的槐花酒,我怕是與你喝不上了,不如你明日將它帶回泉客吧。”
“若是要我將它挖出來,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趙瑾姝說起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是說不清的難受。
蓉淑妃的大女兒便是遠嫁,從她穿來到現在,她一次也沒看見過這個公主有回過皇城。
這個時待不像是現代,沒有手機電話,也沒有飛機高鐵。
一旦離開一個地方,唯一的聯系方式便是書信。
但是這個時待的書信太慢了,一封信可能在路上要走半年,甚至說是更久。
與慕斯承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
與其讓那埋在長樂宮中的那壇槐花酒蒙塵,倒不如讓慕斯承帶走,好歹也算是留個念想。
慕斯承看著趙瑾姝的眼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番,才從鼻腔里發出了“嗯”的一聲。
趙瑾姝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將慕斯承請下了茶樓。
慕斯承這才下茶樓,便看見趙瑾姝坐上了馬車,還在馬車上朝著她招手。
駕著馬車的是文鳶,慕斯承看著有些疑惑,還是上了馬車。
考慮到慕斯承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地方看不見,她還貼心的在馬車上裝了幾顆夜明珠。
趙瑾姝的夜明珠可沒有慕斯承多,這馬車內那小小的四顆,便是她的全部了。
光線其實不太夠,但是也總比沒有好。
對于趙瑾姝這般的貼心,慕斯承還是深表遺憾。
有些人,注定是無法染指的,有這人,注定只能是朋友關系。
眼睛不太好使的人,通常方向感都特別好。
雖說慕斯承自上車后便沒有掀開過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但是憑借著馬車傾斜的弧度和朝向,慕斯承意識到這不是去皇宮的路。
于是便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趙瑾姝故作神秘地回復道“秘密,你且好生坐著跟著我走便是。”
慕斯承見此,便將雙眼一閉,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就不問了。
但是,趙瑾姝的馬車這才剛駛出皇城,慕斯承便道“你這是要去,那日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