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頂撞的事情,趙瑾姝還是第一次碰上。
在皇城的時候,誰見了她不得避上三分敢這么明目張膽跟她叫板的,她還當真是沒見過。
彼時,文鳶正與那小廝打得不可開交。
其實說是打得不可開交也不對。
那小廝根本就不是文鳶的對手,此時此刻,只能算是文鳶單方面吊打那小廝。
借著文鳶在教訓人的空擋,趙瑾姝從篝火里抽出一根火柴,借著火光巡視一圈,卻是不見自己從公主府帶出來的人。
這也就是說,現在在中篝火旁邊的,全部都是益陽王府的人。
既然是益陽王府的人,怎么會不知道他們家的王爺在哪里呢
更何況,她這個承安公主拋開公主的身份不說,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益陽王妃
這些人,真是豈有此理,這般不將她放在眼里
這時,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發現了這小廝不是文鳶的對手,觀望的眾人蠢蠢欲動。
就在眾人拿著家伙想要上去教訓文鳶的時候,只聽趙瑾姝大喝一聲。
“本宮看誰敢上去幫他”
也就在這個時候,陸荀帶著趙瑾姝從公主府帶出來的小廝們從人群背后鉆了出來。
一見以小廝與文鳶扭打在一起就算了,竟然是半分便宜也沒討上。
一時之間便將手上獵來的野雞野兔什么的往身后一丟,徑直上前伸手,一邊鉗住一個說“做什么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那個小廝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只聽他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給陸荀“訴苦”。
“王爺明察,小人聽從王爺的吩咐,正在這林中尋干裂的柴禾搭篝火給王妃娘娘取暖,哪知道娘娘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讓她身邊的侍女這般”
文鳶性子還是有幾分沖動,一聽他這般污蔑,當場便是要操起一邊的樹枝接著往他身上招呼,嘴里還大罵著“一派胡言”
不過文鳶這手被陸荀牢牢的鉗制住,倒也是半分都動彈不得。
趙瑾姝也是沒有想到,呆在那個都你沒有宮斗的后宮中的趙瑾姝,還是第一次見男人睜眼說瞎話。
一般像是這種惡人先告狀的,基本不都是后宅斗爭中,女子的常用伎倆嗎一般情況下,用這一招的必定是為了求得別人的憐憫。
這益陽王府的下人,竟然有這種手段
但是這讓她想不明白,一般這么做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將對方拉下那個位置自己取而代之。
而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益陽王妃,那么惡人先告狀的又是個男子,就算是陸荀這張臉男女通吃,就算趙瑾姝成功被他拉下這個位置,那他也沒辦法當王妃的吧
趙瑾姝看著那個說謊話都不臉紅的男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自己看來,他們之間是不存在競爭關系的。
這時,陸荀也是不想聽文鳶講述前因后果,畢竟她是動手的人嘛。
于是便用冷冰冰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趙瑾姝。
趙瑾姝自認為自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是他不敬在先,且拋開她公主的身份不談,就算是單純的只算益陽王妃這個身份,他也不該如此不敬。
于是趙瑾姝便理直氣壯的說了前因后果。
但是陸荀聽了,還是看向圍觀的下人。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下人的口徑竟然出奇的一致,竟然都在幫著那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廝。
這下不僅是文鳶氣的想殺人,連帶著趙瑾姝都氣的想將他們挨個打一遍。
而趙瑾姝帶來的那群人,一看到益陽王府的人這般針對公主,除了都圍在趙瑾姝的身邊,也是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之前都被陸荀以熟悉皇城為由拉去山中打獵了,除了馬車中伺候趙瑾姝的文鳶,連宮里來的廚娘都被拉著一起進山。
所以,這件事情,除了趙瑾姝呵文鳶兩個當事人還有這一搭益陽王府的人,誰也不知道到底在他們離開之后發生了什么。
陸荀一見兩邊的人都各自聚成了一團,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架勢,覺得場面煞是難看。
于是便一甩手,將文鳶甩還給了趙瑾姝,
他的力氣很大,就這么一下,差點將文鳶的手腕寧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