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綁住兩人的繩子都被解開后,姜水漫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里應該是一處破敗的老屋,房門在外面被鎖上了,用腳想這里都是個偏僻的地方,叫喊的再大聲也是沒人能聽見,所以姜水漫也就沒有白費力氣。
在屋中又發現了一張書案,上面放著紙和筆,看來應該經常關人在這,這紙筆應該是讓人寫一些他們想知道的事。
不過現在嘛,姜水漫覺得她應該先寫一封遺書。
說干就干,姜水漫立即研磨開始提筆寫了起來……
一封信寫的許一只心中感觸頗多,這是她第二個任務世界,她在這個世界待了近十年,若不是棒棒時常與她說說話,她可能都以為這就是屬于她的世界,而方景鑠就是她的孩子。
相對于第一個世界她的玩世不恭,這個世界她真的走心了,這里的每個人都在她的生命中刻下了鮮活的一筆,她很舍不得,卻不能奢求更多……
她想每個人都寫一封信,但是她沒有。
她寫不下去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這里的人,只一封信,她的情緒就幾要控制不住,她真的寫不下去了……
將信疊好交給了蔣夏,她不是不想親自交給方景鑠,但是許一只考慮了一下,到時候刀光劍影的,蔣夏有女主光環沒什么大事,她可就不一定了,要是辛辛苦苦寫得一封信放在她身上被血染壞了怎么辦!
還是放在蔣夏身上比較安全。
夜深人靜,房門終于被打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著月光走了進來,一把抱住了姜水漫,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聲音哽咽道:“母親……”
不知方景鑠是怎么一眼便分辨出昏暗中的自己,姜水漫只是輕輕拍打著方景鑠的后背,聲音柔和地安慰著,“母親在這,母親沒事,景鑠不怕,母親會一直在。”
見母親平安,方景鑠終于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天知道他從蔣家的一個小丫頭口中得知母親被擄走的時候,他有多恐懼,他幾乎發瘋地想要殺光那些妄想傷害母親的人!
借著月光大量了一下,確認姜水漫沒有受傷后,方景鑠才道:“母親,我們離開這里。”
被方景鑠拉著起身的姜水漫突然想到,就是在這里,這道門前……
方景鑠扶起蔣夏剛走到門前,為了保護蔣夏,被四處而來的飛箭射傷。
就在方景鑠即將走到門前時,姜水漫拉住了他,
“母親?”方景鑠有些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透過微薄的月光,姜水漫仔細地看著眼前的方景鑠。
眼前的少年長高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蘿卜頭了,現在的方景鑠已經比她還要高出許多,十七歲的少年,卻喚她近十年的母親……
“景鑠,你知道吧,母親愛你。”
姜水漫的話令方景鑠愣在了原地,不待他有所反應時,姜水漫卻笑著踮起腳,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他的頭。
“走吧。”
方景鑠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可就在方景鑠的身影剛剛出現在房門前的那一瞬,數十只箭破空而來……
方景鑠的劍才剛舉起,身子卻突然被人向門側用力推去……
跌坐在地的那一瞬,方景鑠看到的只有身后插滿箭的母親,與母親臉上溫柔的笑……
姜水漫踉蹌地向方景鑠走了一步,便渾身無力地跪了下去。
拼命的搖著頭,方景鑠的眼淚不停掉落。顫抖著雙手將跪倒下的姜水漫攬在懷中,手卻不知該放到何處。
那密密麻麻的箭予,每一支都像是劊子手手中最為鋒利的刃,將他的心一點點割破,千瘡百孔,藥石無醫。
“不!不,不……母親,不,啊啊啊啊……母親……”
外面傳來的廝殺聲將方景鑠支離破碎的聲音掩蓋的完全,卻絲毫不能減少方景鑠分毫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