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卜跟在于欣檸身后小心翼翼的轉過前面的小彎。
“哇……”
轉過這個小彎就是山洞的盡頭,月光灑落,讓剛從黑暗的山洞中鉆出的季凡卜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再往前兩米多是一處并不太高的斷崖,斷崖下方是一片亂墳崗。
一個個低矮的墓碑毫無規律的排布著,中間也有幾棵大樹挺立。
但最令人感到驚艷的是在這一排排墓碑之間漂浮著一簇簇藍色的鬼火。
鬼火清冷的藍光和月色綢緞般的皎潔很溫柔的交相輝映著。
墓碑下,樹根旁,一簇簇小噴菇身上紫色的斑點像是死人的眼球一樣閃來閃去。
林牧鴿就在這樣一種陰間但卻美麗的環境下對著一個不到半米的低矮墓碑坐著,身邊一團團鬼火上上下下的。
頭頂帶著個白色人頭骨,應該就是所謂的“生日帽”。
“墓碑……在說話?”
于欣檸撓了撓頭,一臉的狐疑。
“我感覺是那只烏鴉……”
季凡卜趴在斷崖上舉著自己的腦袋。
這么渾厚且標準的播音腔,他只在新聞上聽到過……
但林牧鴿的身前空無一人。
“就是那只烏鴉!”
于欣檸聽了一會兒后信誓旦旦的說到。
就在林牧鴿正對著的墓碑上,還立著一只只有一條腿的烏鴉。
“哈哈哈,今年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嗎?”
“沒啥,健康活著吧。”
林牧鴿靠著冰涼的墓碑躺下,在鬼火的環繞下看著美麗的夜空。
月光的映襯下,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難以置信……”
季凡卜手動搖了搖頭。
那個閉上眼聽就能讓人在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國字臉的標準播音腔……
竟然真是那只單腿烏鴉發出來的……
“誒!”
還沒等他緩一緩,手里一滑,腦袋滴溜溜的就從幾米高的山崖上滾了下去。
“哇!一顆新鮮的人頭!眼球還沒有黯淡,一定非常好吃!”
烏鴉聽到響聲后從墓碑上飛起驚喜的說到。
“呼!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誒別別別!”
林牧鴿回過頭看了眼,連忙把季凡卜的腦袋拿了過來。
“沒事兒,他兩顆眼球,咱們一人一顆。”
“鴿鴿,好巧。”
季凡卜嘆了口氣,看著頭戴人骨的林牧鴿略顯尷尬的說到。
“鴉哥,這位……”
“嗷!”
還沒等林牧鴿介紹一下季凡卜,小拾一就興奮的從山崖上一躍而下然后撲到了他懷里。
“前輩,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
后面舉著攝像機錄vlog的于欣檸也吐了吐舌頭飄了下來。
“你們……”
“我們……都是路過……”
她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到。
“但是前輩!祝你生日快樂!”
“祝鴿鴿生日快樂!”
“嗷嗷,嗷嗷嗷嗷!”
“行吧……”
林牧鴿刮了刮小拾一臉上的鱗片。
“這位是鴉哥,二十多年前死的,死后看到一只烏鴉在吃他的尸體,他本來就單純的想把那只烏鴉趕走而已,但沒想到直接跑到烏鴉的身體里了。”
“這么多年就這么活著,雖然連自己叫啥都忘了,但是卻還保留著一手標準的播音腔。”
他簡單的給自己家這幾位小可愛介紹了一下眼前的烏鴉。
“然后這是檸檸,我和你說過,不到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