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讓他死。”
“要讓外鄉人死在祭壇上。”
“那個外鄉人……已經驚動它了……”
“影子已經走了……”
一排排村民圍在林牧鴿小屋的外面竊竊私語著。
“它已經來了……”
“必須趕在它來之前,把外鄉人獻祭……”
“還有時間……”
村民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看向了村口的那兩棵大槐樹。
他們身下的影子一個個極為詭異僵硬,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個地匯聚在一起,張牙舞爪的,仿佛要將所有人都生吞活剝……
“我現在……要救人了……”
在這些眾多行為舉止都無比詭異的村民后面,一個帶著個棒球帽,一個小馬尾從帽子后面伸出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說到,然后輕觸碰了一下白色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
屋里的墻上不斷有黑影在游走,但麥鈺然卻早已習慣地將一切詭異現象全部無視,雖然她越是無視,周圍的黑影就越是猖狂。
她畢業于新聞專業,立志做一名報道真相的良心媒體人。
就業后因為和現在媒體追求流量的觀念完全不合,所以獨自創建了一個挖掘民間真相,為普通老百姓討回公道的公眾號。
因為大膽真實的報道,麥鈺然的公眾號目前關注人數也突破了六位數。
盡管收益不多,但影響力巨大,畢竟她的每次報道都會深入到真相之中,力求“實錘”。
一個月前,她曾經的大學室友上吊自殺。
遺書上滿是血跡,字跡有時無比潦草有時又規整得像是機器打出來的一般。
光是從這個字跡上,就可以看出她這位大學室友精神狀態的恍惚。
盡管所有跡象表明死者就是因為自身的精神狀態自殺,但麥鈺然從遺書中還是看到了那三個字,年獸村。
本來她并不相信這個所謂的傳說,但她更了解自己這位室友,樂觀開朗,學業有成,工作穩定,而且就在她自殺的前三天,還在朋友圈曬出了一個婚戒。
深入調查后,麥鈺然發現在年獸村里,幾乎每年的臘月,都會有至少一個人在村里失蹤。
而且這里的村民行為詭異,整個村子都透露著一種被宗教甚至邪教所控制的模樣。
在敏銳的職業嗅覺下,她果斷來到了年獸村中,用的是她死去室友的身份。
“今晚必須帶那個游客走!”
麥鈺然坐在床上,冷靜地看著墻上那些張牙舞爪的影子。
她來到村子一個月的時間,查到的東西少之又少,只是確定了這個村子每到臘月都會有一場獻祭活動。
而聽村民們剛剛的回答,獻祭的目標,似乎是林牧鴿……
…
…
“嗯……”
凌晨三點多。
林牧鴿幽幽地睜開眼。
他的“上鋪”,檸檸正臉朝下地趴著睡。
過腰的漆黑長發正好垂在林牧鴿的脖子兩側,沒有一丁點兒血色的蒼白小臉正對著林牧鴿。
愣了兩秒鐘后,林牧鴿打了個哈欠,然后翻了個身,撥開了檸檸像是門簾一樣的長發,看到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夜叉惡鬼就躺在他的枕邊死死的盯著他。
“嗝。”
他打了個嗝看了眼手機后默默的把檸檸的長發放下美美的睡去。
“???”
“鴿鴿沒反應的嗎?!”
“鴿鴿剛才看到了吧!”
“他好像只看到了一個!”
“這一幕也太陰間了”
“感覺陰曹地府不過如此……”
“《地獄直播》”
盡管已經是凌晨三點,但直播間中依舊有五十多萬人。
彈幕的數量也不少。
早在半個小時之前,整個房間就仿佛變成了陰間聚會。
林牧鴿的床邊,圍坐了無數極為恐怖的夜叉厲鬼。
剛才林牧鴿只是看到了一個。
其實在他的床邊,還站著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