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武士們也全身彌漫著殺意,全身就像是繃緊的弦,似乎隨時都會沖出去,將披著狒狒皮的奈落剁成一團肉醬。
奈落不以為然。
“他下令殺死了寵妾,又將半死不活的胎兒淹死在河流里,偷偷委托一名部下找到了多年前沒有發跡時生下的一個私生子,也就是前任城主,國春大人的父親。他將令尊大人迎回了蛛巢城中,立他為下一任城主,就這樣過了多年,令祖父去世,令尊成為新城主。”
“令尊成為城主之后,殫精竭慮,勵精圖治,將蛛巢城經營的面面俱到,成了一方雄主,只是他有個難言之隱,就是沒有子嗣,要說令尊也有夫人與寵妾,可是那些女人懷了幾次都是生下無皮,無骨,只是一團爛肉的胎兒。”
“對于前任城主的詛咒,令尊有所耳聞,可是這詛咒乃是虛無飄浮之事,他即使心生憂郁,也斷然找不到解決之道。直到有一天,他出門狩獵散心,在森林中迷了路,誤撞入一片戰死者的白骨堆成的骨山——那座骨山,是鎧甲未解的白骨之山。長在白骨山上的石蒜花和血一樣鮮紅。
骨山上,令尊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嫗,那老嫗笑呵呵的說出了令尊心事,還聲稱她有一個解決詛咒的辦法……”
城主國春、夫人櫻子,還有在場的幾個心腹武士,聽到這里都宛如著了魔一樣,彌滿在蛛網宮堡中的殺意也漸漸散去。
國春松開緊握在刀柄上的青筋畢露的右手。
“什么辦法?”
“那白發老嫗聲稱,她能夠讓令尊誕下未來的城主,不過,以后從下一任城主開始,每一代的都筑家的長子,年滿七歲的時候,她都會將其帶走,只要令尊答應她的要求,回去后定然會生下健健康康的男孩。”
奈落說故事的能力很強,在場的眾人都被他所敘述的這個充滿詭譎、怪誕的故事所吸引,沉浸在他的聲音之中。
“令尊好似鬼使神差,答應了這個老嫗的要求。令尊也知道都白發老嫗是個妖怪,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生下一個繼承人,哪怕這件事會禍及子孫,令尊當時也顧不了許多了。”
充滿磁性的男中音這時停頓了一下,奈落抬起頭來。
“城主大人,我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那個妖怪盯上了白心殿下,因為殿下已經年滿七歲,那妖怪在城外用笛子聲召喚了七七四十九天,今天,就是第四十九天,若今夜沒有我的助力,白心殿下恐怕難逃對方的魔掌。”
言畢,狒狒皮下的一雙魔性的雙眼凝視著竹簾后面的國春。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城主的語氣變得有些虛弱。
“自然句句屬實。”奈落平靜回答。
“那么,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話。”
城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繼續追問。
“也許,你是舊時的那群孽黨,試著對蛛巢城圖謀不軌,這才編造了這些謊言。”
“呵呵。”
奈落高深莫測地笑了。
“真實與否,一試便知。城主大人的乳母,年事雖高,但還尚在世間,她不就在城中嗎?你不妨把她找來一問便可知曉此事……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事,城主也說過了,世人皆知我善于占卜和相術,靠著卜算之術,塵世間豈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呼!”
國春深深的看了一眼奈落,坐回了自己的座墊上。
“你說那妖怪今天就會帶走我兒白心,你可以解決之道。”
“城主若是相信我,我自有辦法處理那妖怪,至于殿下的安危也可保之無恙。”奈落以一副標準的神棍口吻,幽幽地說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