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宮宓和端木冥燁便告辭回倉瀾國了。
此番來大晏,二人主要是來看蘇晚和孩子們的。
在相府待了將近一個月,而在這段時間,二人每天都幫蘇晚帶孩子,與孩子們有了感情。
現在突然要走了,二人心里著實很舍不得。
但二人出來一趟不易,不在倉瀾國的這段時間,政務已堆積如山,再不回去,只怕會有什么變數。
在二人出發的前一天,傅璟琛特地推了政務,早早回府,讓人準備晚宴,算是為二人餞行。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宮宓道,“孩子周歲的時候,我們會再來。”
其實她很高興,這段時間能與女兒日日相處,為此,兩人之間的那種生分和隔閡,也沒有了。
女兒肯喊她娘,與她親近,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
宮宓與蘇仲也算是故交,所以餞行宴,蘇晚便讓人去請了蘇仲和杜夭過來。
桌上都是自己人,宮宓似乎很高興,不免多喝了兩杯。
蘇晚原本以為她酒量好,可萬萬沒想到,她竟是屬于一杯倒的那種。
更何況她還喝了兩杯。
宮宓醉了,拉著蘇晚的手,醉眼朦朧地說“晚晚,娘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已經過去了,娘就不要再想了。”蘇晚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也不知道宮宓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繼續醉醺醺地說“娘現在只有你一個女兒了”說到此處,她聲音有些哽咽,“櫻櫻沒了。”
蘇晚聽到這里,愣了下,但宮宓已經被端木冥燁扶了過去。
“阿宓,你醉了。”端木冥燁拍了拍宮宓的背。
宮宓靠在他懷里,突然不滿地在他胸膛上捶了幾下。
“你為什么那么冷血櫻櫻死了,你為什么都不難過她是做錯了,但她已經死了”
可能是在心里壓抑了太久,此番借著醉意,將心里所有的不滿,通通發泄了出來。
杜夭坐在蘇晚的另一邊,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耳邊小聲道“那個宮櫻死了啊”
蘇晚也還很吃驚,聞言,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端木冥燁看著桌上眾人看來的目光,深知不能再待下去,便扶了宮宓起來,對蘇晚道“你娘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好。”蘇晚點頭,也跟著起身,“我幫您吧。”
端木冥燁一個人也能將宮宓弄回屋子,但他沒有拒絕,“嗯。”
父女二人扶著醉醺醺的宮宓,去了廂房。
將她安頓好后,父女在花廳里坐了下來。
蘇晚給他倒了杯溫水,端給他。
端木冥燁剛才在席上,與蘇仲、肅王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除了眼尾處有些紅外,整個人很清醒。
“剛剛你娘有些失態,你別放在心上。”端木冥燁溫聲道,頓了頓,又低聲說了一句,“這段時間,她心里很苦。”
蘇晚已經明白,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沒有關系。”
“宮櫻她畢竟也是我們的女兒。”良久,端木冥燁無聲嘆了口氣。
蘇晚頓了下,忍不住問道“她是怎么出事的”
“宗人府失火,她被燒死了。”端木冥燁聲音低沉,看起來沒什么異樣,但蘇晚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痛心。
宮櫻再壞,但畢竟也是他的女兒。
雖然宮宓埋怨他冷血,但宮櫻突然離世,他心里必定也是很苦的。
這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不過老實說,宮櫻的死,蘇晚并沒有什么感覺。
先不說二人都沒見過幾面,而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更何況宮櫻還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