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往來,朝中之人也會將他視為公子一黨,這才是最難辦的。”宋端揉了揉眉心,“唐恒和韓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偏偏又不服公子管束,若是有人借他生事,只怕也是利用這一點。”
正說著,宋端瞥眼巷子口有人吊兒郎當的走過去,正是剛才被趕出去的唐治,他手里轉著那個荷包,但不同的是,剛才還沉甸甸的荷包這會兒只剩個空袋兒了。
這還不到一刻鐘,幾十兩銀子就被花光了。
素問厭惡的說道:“這個唐治,還真是個敗家子兒。”
他敗不敗家不重要,宋端滿腦子都是唐治剛才在堂上對自己的無禮之舉,她瞧著唐治拐進隔壁的甬巷,快步到馬車上取來方才的帷帽,看著那兩人高的巷墻,縱身一躍而過,輕盈的像是片樹葉,素問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哎呦!”
隨著那清晰的拳打腳踢聲響起,還有的是唐治的哀嚎:“啊——救命啊!”
可是唐宅地處偏避,周遭無人,誰會管他。
足足打了好一會兒,宋端才躍身回來,利落的鉆進馬車里,素問隨后,吩咐趕車的轎夫回府。
而轎子剛出了巷子口,唐治便迎面而來,方才還意氣風發的混不吝這會兒鼻青臉腫,從嘴里冒出的黑血灑了一身,一瘸一拐的把轎夫嚇了一跳。
素問掀開窗簾,也驚個不輕,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宋端,強忍著笑意回頭對那唐治說道:“唐公子,您這是怎么了?”
唐治眼睛腫的老大,強行撐開個縫,氣的頭發乍起,含糊著罵道:“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一塊布蒙到我頭上……叫我還沒看清……便痛打我一頓……我……我連是誰都沒看清……宋女史!宋端!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行兇啊!您不能不管我啊!”
宋端默不作聲,素問得意洋洋的對轎夫說道:“回府。”
馬車前行,唐治在車后踉蹌的追了幾步,手里還揚著破了的帷帽,對著空無人煙的街道仰天痛罵:“是哪個天殺的敢打小爺!到底是誰打我啊!還打我那么久!”
漫漫長街上,只有不遠處一個流著鼻涕的細伢子舔著糖人看他。
唐治和他對視一眼,有團被風吹起的破草紙卷過,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