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中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郎中,大夫。”
岑越走了進來將門合上,看也不看崔郎中,坐下說道:“諸位大人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岑越說起重點,也算是將韓來的注意力轉移了,不再死死的盯著崔郎中,遂道:“杜薄,宋端,想辦法。”
“圣人暫押了尤氏,就是在給我們時間。”杜薄道,“但這節骨眼上我也……”
“唐恒死了,便可將所有罪責全部推到他的身上,看來他們夫婦也是這樣想的。”宋端接過杜薄的話口,“私藏反詩罪無可赦,不光有二十四年前的前車之鑒,按律也的確如此,但殺了唐恒能否功過相抵,這才是重點。”
杜薄甩開折扇蹙眉道:“你這不是廢……”
韓來轉頭盯著他。
“…廢盡心力。”杜薄面色如常的換了個詞,“若是按律不可赦罪,那便要另辟蹊徑了。”
“唐院首一生桃李無數,或許我們可以從此處下手。”宋端淡淡道,“細數他曾經的累累功績,以情義打動圣人,為天下人舉薦,或許可以一試。”
“可是高穎事大,若是不慎,怕是會備受牽連。”
岑越憂心忡忡的說道。
“事已至此,也只有盡力一試了。”韓來扶額,吩咐道,“派人去打聽打聽元白出沒出宮,有什么事再到他的王府去說。”
“是。”
幾人輕點頭。
“都散了吧。”韓來說完,又看向崔郎中,他不算是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但是看此人的眼神卻惡狠狠的,算是給了足夠的教訓,“將今日朝會上的所有話都記錄下來,兩個時辰后我要看冊錄,若是差了一個字,我唯你是問。”
這話無疑是磨刀霍霍,崔郎中平日里記性就不大好,今天朝會群臣爭執,你來我往不知道說了多少,這怎么記啊。
算了算了,崔郎中也是不敢多言,灰溜溜的先出去了。
杜薄和岑越也離開了。
“公子現在要下職去嗎?”宋端輕問。
“今日之事鬧得這么大,母親怕是已經得知了消息,先回府上一趟。”
韓來先行走著,將要推開上閣門的時候,身后的宋端忽然道:“對了公子,方才崔郎中說你拾我發絲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韓來扶門的手一頓,后腦勺都寫著尷尬,他遲疑幾秒,說道:“崔秉直胡謅。”
說完,轟的推開門,嚇得殿中人紛紛看來。
崔秉直更是躲到了角落里。
韓來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出邁,臨出門又大喊一聲:“崔秉直!罰奉半月!”
“是。”負責此事的楊郎中趕緊回道。
再看崔郎中,臉上布滿吃了三十個春餅咽不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