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晚回去病房還是因為一份文件落在病房。
為了裝一個稱職的丈夫,他幾乎每天都在病床前照顧她,邊照顧邊工作。
“還回去別墅嗎?我想要見一見棠棠。”葉玲玲躺在病床上。
她昏黃的眼珠子看著林宗,像是沒有察覺男人眼里的不耐煩一樣。
“不回去了。”他其實是要去自己那個秘書那里睡覺的。
說是睡覺,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
總比誰在這個醫院里面要好,到處都是難聞的藥水味充斥著味蕾。
當初來的時候總是害得他好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
“林宗,你有愛過我嗎?”女人躺在病床上,呼吸已經漸漸地微弱下去了。
林宗本來照例敷衍她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又覺得或許可以編造一個精致的謊言吧。
“愛,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好高貴,好漂亮。”
林宗大言不慚的說著這些話。
“再說一遍吧。”葉玲玲是的呼吸微弱下去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奇怪。
但是林宗卻說不出來了,他抬手看著小情人買的精致的腕表,有些著急。
因為自己的客戶還在等著他。
相比于自己的妻子,或許只有往上爬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能要走了。”林宗站起來。
葉玲玲的眼睛看著他,卻第一次沒有漏出那種熟悉的笑容,即使是在化療當中也在微笑的笑容。
“林宗,你的謊話很好揭穿。”葉玲玲說完便轉身了。
“林宗,你的謊話很好揭穿。”
林宗的夢境當中隨著這句話結束了。
他猛的起來大口呼吸,額頭開始滴汗了。
房內的暖氣開的很足,但是他出了一聲的冷汗。
謊言。
本來他們在一起就是一個謊言。
就連相遇也是林宗自己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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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吧,不是去外公外婆家里嗎?”顧梟湊過來在她的耳邊說著話。
林棠的耳邊撒上了溫熱,本來還在昏睡的神經一下子就被點醒了。
她總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有顆腦袋抵在她的臉上。
林棠伸出兩根手指推了推這一顆腦袋。
腦袋沒有動,還在為非作歹,明目張膽的磕在林棠的旁邊。
“顧梟。”聲音軟軟呼呼的,可能是因為沒有睡醒,聲線也不自覺的壓低。
“嗯。”顧梟的聲音很小。
看起來根本就不像趴在她耳朵旁邊惡作劇的那個人。
反而像一個被打擾的人。
顧梟崩人設了。
記得她上輩子的時候,某人像一朵高冷的高嶺之花。
說一句俗套的瑪麗蘇的話,不認識他的人都以為顧梟的愛很克制。
林棠大概也這么認為。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輩子的顧梟突然變得黏黏糊糊的,像只小狗似的喜歡在她身上嗅一嗅。
“你起來了嗎?”她的意識大概是還不怎么清醒吧。
只知道為了敷衍一下某人而假裝回答一下答案。
“沒有。”顧梟攔著她的腰,又往自己這邊抱了抱。
軟乎乎、暖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