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平經》是我們立教之本,小可治病,大可治國,你一定要用心學!”張角又故意強調了一下。
“小可治病,大可治國?這夸張了點吧?”張淳心里有些不相信。于是問道:“那我們現在所施行的均田均賦,平分錢財的這些政策,都是《太平經》里來的嗎?”
聽到張淳的疑問,張寧回答道:“不錯,仙經有云:‘天以至道為行,地以至德為家,共以生萬物,無所匿,無所私。’既然如此,當然應當人人平等,均田均賦。”
“人人平等是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們要做的是相對平等,而不是絕對平等。”張淳說道。
“何為相對,何為絕對?”張寧根本不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
“我們現在均田均賦,把繳獲的錢財和土地都平均的分給每一個人,這種做法就是絕對平等。這里面就會出現一個相對不平等的問題。”說到這里張淳發現張寧還是一臉的疑惑。
“比如張三和李四一起給你耕地,張三每天可以耕一畝地,而李四每天可以耕半畝地。但是你給他們兩人每天的報酬卻是一樣多的,這樣公平嗎?”張淳舉了一個例子。
張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聽懂了張淳的意思。
“所以一個公平的社會,應該是按勞分配,多勞多得,貢獻越大,收獲越大才對。”張淳繼續說道:“而不是毫無區分的人人平等。”
“嗯,不錯,怪不得你在幽州施行新政,能使百姓稱道還能使百官拜服,原來你有這般學問呢!只以為弟弟能征善戰,是個不世的將軍。不曾想你還是個治世之才。”張寧問道。
“呵呵......我瞎說的而已,而且幽州新政是主簿田豐的主意,并不是我想出來的。不過實話實說,我們黃巾軍都是農民出身,上陣殺敵已是趕鴨子上架了,治國理政對大家來說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事。所以想要天下太平,還是需要那些官宦鄉紳的幫助才行,不能把他們趕盡殺絕。而且話說回來,他們也并不是全是壞人。”張淳說的倒是事實。
張角聽了張淳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嗯,打天下靠民,這治天下的確要靠官啊。冀州各地百姓流離失所,民生凋敝,都是怪沒有賢能來治理啊。”
“我們清繳官宦士紳的財產田地,他們恨不得將我們碎尸萬段,哪里還會幫我們治理地方呢?所以我在幽州,只收一半田地,不繳財物。這樣百姓能得福利,官宦也愿意為我們效力。”張淳說道。
“那冀州也效仿幽州,馬上施行新政,凡是愿意為我們治理地方的士族,均予以厚待。”張角說道。
“嗯,父親如此仁德,不要多久,定然天下太平!”張淳支持道。
“我們太平道,就是要為百姓謀太平,只是不知道弟弟心里的天下太平,應該是怎么一副景象呢?”張寧朝張淳問道。
張淳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一個繁華盛世。那里人人生而平等,可受相同的教育,可享相同的權利。強者受尊敬,弱者得扶持;造福大眾者受賞,作奸犯科者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