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淳看了看張寧似懂非懂的樣子,又舉例道:“比如黃巾新政,你們本以為是造福百姓的千古良策,結果在冀州施行之后民生并無改善,有些地方甚至更為混亂,匪寇橫行。”
“是的,這個我承認。”張寧點頭說道。
“所以制定政策就需要用民主的方式,不能一兩個人關在房間里想。什么是民主,就是讓黎民百姓自己做主!”
“讓百姓自己做主?如何做得主?”張寧還是一臉疑惑。
“政策制定出來是要解決問題的,我們要先去問問老百姓,他們想怎么解決問題。問了足夠多的人,再把他們所說所想總結出來,這樣制定出來的政策,自然更合他們的心意。這樣以老百姓的意思來制定政策,就叫民主。說簡單點就是人民出的主意,就叫民主。”張淳用最簡單的方式給張寧解釋了一通。
“嗯,你說的這個民主的確有些道理。那何為科學呢?”張寧又問道。
“科學呢,就是探尋一切未知的東西。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找到問題的原因,而對問題原因的探索,就是科學。有的問題是我們前所未見的,根本沒有人知道解決的辦法。這個時候就需要科學了。”
“比如我們剛制定好一個政策,但是這個政策到底能不能解決問題,我們不能確定。于是就先拿一個小縣或者一個郡來試行。試行之后如果可以,就在全國推廣,如果不行就進行修改。這樣的一套方法就叫科學方法。”張淳解釋完這兩個問題,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但是張寧并沒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還是一臉的疑惑。
張淳正在想要怎么繼續解釋的時候,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杯,他把杯子里倒滿水,然后撕下一張差不多大的紙,朝張寧問道。
“你說這紙放在水里是沉還是浮?”
“紙比水輕,落入水中自然是浮的!”張寧不假思索地答道。
張淳微微一笑,把紙豎著插進水杯里,紙悠悠沉入了杯底。“喏......它并沒有浮起來。”
“那是你放的不對!”張寧爭論道。
“嗯......所以問題就出來了,為什么平著放紙是浮的,而豎著放就是沉的呢?”張淳笑道,他以為張寧絕對回答不了他的問題,然后他再解釋一下浮力,就讓張寧明白什么是科學了。
“這......”張寧想了想,回答道:“這紙平放是陽,上者象陽,所以浮。豎放是陰,下者法陰,所以沉。”
“......”輪到張淳無語了。他看了看張寧堅定的眼神,只能妥協道:“算了,以后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講科學吧。你們這陰陽五行,也就能瞎蒙一下老百姓,它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啊!”
“弟弟休要妄言,父親以太平經內的符文灸術治好了許多百姓,這可是事實。我知道你有過人的見識,但是不能藐視仙經,這仙經的修煉大成者,可周行天下,變化自如,長生不老,羽化升仙,非凡人可比。”張寧對張淳不敬的言語反應很大,雖算不上氣憤,但是也是絕對的不開心。
張淳知道這太平經在黃巾軍里已經是深入人心的東西,不可能被他三言兩語就推翻的,但是他看張寧反應這么大,心里也不舒服。
“這仙經真要這么厲害,你們不是個個可以呼風喚雨以一敵百了嗎?還要這么多老百姓戰死沙場干嘛?”張淳的話雖然重,但是語氣卻很輕,像是一個犯錯孩子在做無謂的辯解一般。
“你......”張寧卻被張淳的話頂得有些生氣。“這仙經的神通之處,豈是凡夫俗子隨便可以參悟的?”張寧一臉憤憤地看著張淳。
張淳知道不可能說服張寧,眼看局面有些僵硬,他趕緊服軟。
“哎呀,姐姐莫生氣,我就是瞎說的,我知道這書有用,救了許多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