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淳聽了幾句,覺得寫得很好,雖然許多地方他并不全懂,但是卻能感受得出辭賦里的蒼涼之感。
“呀......先生好文采啊,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張淳笑著走了上去。
讀這辭賦的男人約五十歲上下,留了山羊胡,文質彬彬的樣子,慈眉善目,臉上帶些愁容。他并不回答張淳的問題,而是反問張淳:“呵呵,這位小友也懂辭賦?”
“哈哈,略懂......略懂......”張淳也不謙虛,裝起文人來,雖然他自己寫不出,但是看還是看得懂的。
“那可否摘其一二吟來聽聽?”中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張淳,似乎是覺得張淳年紀太輕,他話語里有一些輕蔑。
“哈?......什么?”張淳聽到那人要他讀兩段,心里就有些犯難了。
我特么也不是曹植,七步成詩?
看到張淳有些遲疑,中年男人笑了起來:“難道小友沒有作品嗎?”
文人騷客都有些傲氣,這男人也一樣,張淳看他擺出的那樣子,似乎自己不讀出兩句來的話,他還不和自己做朋友了。
張淳有些后悔瞎站出來搭訕了,還搭的是個老頭子......
既然都到這地步了,張淳也不得不裝一把,腦子里整理了一下,念出蘇軾《赤壁賦》里的一段:“寄蜉蝣于天地兮,渺滄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須臾兮,羨長江之無窮。”
“挾飛仙以遨游兮,抱明月而長終。”
“知不可乎驟得兮,托遺響于悲風......”
為了和男人念的辭賦保持一致,張淳在原文的基礎上多加了一個“兮”字,這應該是不同時代的誦讀習慣而已,不影響辭賦的工整和意思。
原本中年男人以為張淳沒什么文化水平,但是聽了這幾句,馬上驚住了。這寥寥四句,表現出來的大氣和蒼涼感,比他自己的要高得多。
“作得好啊!終是后生可畏!”男人臉上的傲氣不見了,換來的是帶點艷羨的眼神。“老夫蔡邕,不知小友貴姓啊?”
“蔡邕?”張淳雖是文科生,但是對文史也不是太熟悉。不過三國游戲他經常玩,玩游戲的時候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比如把所有三國時期的女將全都招攬在麾下......
所以他對蔡邕很有印象,因為蔡邕是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的父親!
“呀,久仰蔡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張淳這果然后面不知道加什么了,因為這都是假話。哪里來的久仰大名?
幸虧他腦子轉的快,趕緊胡亂補了兩句。“果然文采風流,舉世無雙啊!在下冀州張淳,拜見先生了。”
“呵呵,小友不必客氣,剛才我讀的那幾句,是二十多年前寫的《述行賦》,你若真是久仰我大名,早就猜出是我了。”蔡邕倒是也不客氣,直接說破了張淳。
“不過你倒是文采風流,舉世無雙......只是我從未聽過你的名字啊,你是冀州哪里人,父親是誰?”蔡邕看了看張淳的年紀,猜想可能認識張淳的長輩。
“哈哈,蔡先生,在下乃是大賢良師張角之子!”張淳笑道。
“啊?”蔡邕差點驚掉下巴。沒想到眼前這人是反賊頭子張角的兒子......“你是反賊之首,張角之子?”他不但奇怪張淳的身份,更奇怪張淳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哈哈,蔡先生,如今朝廷要與我們和談,也許再過幾天,大家都是朋友了呢!”張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