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身裝束跟那整日在山間混跡的道人又有幾分相像,見過窮道士,聽過酸道士,就是沒有見過跑商的道士。
人家是道士,自己可是這座城門的守衛,這門是我羅門神的地盤,怎么可能讓這幫牛鬼蛇神隨隨便便給嚇唬住?說白了,這神大鬼大,到底是自己沒有兜里的錢大。
羅門神似乎從這幫家伙的身上看到了“商機”,只見他清了清嗓子,伸出手來沖著那狗子擺了擺,一臉胸有成竹地說道:“別慌,看我的!”
“喂,就是你!”
羅門神沖著那怪異地商隊為首的人呼喊著,可是那人并不為所動,低下去的斗笠遮擋住了他整張臉。
招呼人家結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對于羅門神來說可是個難以忍受的恥辱。
“喂,說得就是你呢!”
李狗子算是有十足的眼力見,看到自己的師傅面色陰沉,自然是明白因為什么。
他沒好氣的沖著那不遠處的幾個“怪物”吆喝著,接著提起木棍撥開擋在前方的平民朝著那人走去。
狗子一臉囂張的模樣,提著棍子來到為首之人的面前,可是沒有走進幾步,他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此時狗子能夠非常肯定的是,在他靠近那為首的“道人”之后感覺到了一絲絲與這炎炎夏日完全不相符的,一股陰冷的感覺,隱隱之中,哪怕是最普通的人都不會認為眼前這個家伙是活物。
臉上囂張的氣焰此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訝,驚訝之中充斥地還有恐懼,對于眼前這幾個“道士”的恐懼。
“你,你……”狗子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蓬萊。”
為首那“道士”開了口,可是聲音沙啞,卻像是從一副快要腐爛掉的嗓音里面發出來的,仔細聽起來還帶有回音呢。
這乍得一聽,根本不像是活人,不僅僅是這個新人守衛,就連周圍的其他百姓都忍不住恐懼與猜疑地后退幾步。
“好,好,我知道了。”
狗子畢竟是個年不過十六的孩子,沒有見過世面的他自然是被這樣的氣勢給嚇唬住了。
狗子先是招呼著“道士”在這里等候,自己則一路小跑到羅門神的面前,湊近羅門神的耳朵小聲說道:“這幾個是從蓬萊來的,看樣子,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
羅門神聽到這話嘴角都忍不住向上揚起,擺出一副不屑一顧地模樣,“這來東京的商販能有幾個好人?來者不善?哼,還還善者不來呢!”。
羅門神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你說現在這孩子,怎么膽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呢?
“這廝不過是穿得怪異了些,管他從哪里來的。”羅門神教訓著李狗子,接著拍了拍手中的蒲扇,站起身來輕呵道:“走,會會這幾個道士。”
先不說羅門神信不信這個邪,這往來通行的不管是遼商還是什么綠林,只要是想過城門入開封做買賣的,哪個不給他羅門神三分薄面?
為守衛二十載,除了官馬,還沒有他羅門神不敢攔的,再說這小子也屬實是個不爭氣的料,攔人收費不敢開口,開不了口就等著餓死!
再看看那窮道士,一個二個長途跋涉,身上還沒有一個補丁,一看就不是什么窮苦人士,那么劫富濟貧勢在必行!
“呦,這幾位道長,這是干的什么道啊?”
羅門神領著李狗子湊了過來,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模樣,雖然嘴里是吆喝著,可是瞇起的眼睛,卻是上下打量著這幾個道士牽著馬匹上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