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使用麻布袋子,將一袋袋的石頭放置在堤壩上試圖最后的挽救。
“轟!!!”
一聲巨響,眾人的腳下踏空,這幫在堤壩上勞作的工人們在還沒有放下肩膀上扛著的石頭袋子放下便隨著腳下的碎石一道向下滑落。
他們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聲就被沖進了滾滾洪流當中,接著杳無音訊。
最后的掙扎落空了,堤壩被沖毀崩塌,接著整條河流向下翻滾,足足有一人多高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整個開封府周圍的所有村落與縣城。
巨大的洪流沖擊在開封城高大的城墻上發出慎人的轟鳴聲,如同天空中的天雷滾滾。
作為禁軍,守護東京的安全是禁軍的職責,當然,東京的禁軍只是用來守衛東京的,但是對于東京以外人士的,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唐琦全副武裝的來到了東京的城墻上,低下頭,就看到巨大的浪花不斷拍打著城墻,那翻滾起來的浪潮向上落在城墻上,打濕了在上面執守的士兵。
暴雨下到了天明,當烏云散去太陽剛剛放晴的時候,唐琦望著城墻外面一望無際的黃色混濁的水面。
這一片土黃色根本看不到一點房屋的痕跡,只有一些粗壯的樹孤零零的在緩緩流淌地河面上,
順著河流的流向,士兵們用鉤子與麻繩將漂流在水面上浸泡已經浮腫的尸體,將其一個個掛起勾上來,然后搜刮衣服里面可能藏有的金錢。
唐琦在城墻上走動著,望著身邊這幫丘八們如同食尸鬼一般搜刮著任何一具打撈上來的尸體。
對于已經浮腫的紫色尸體,他們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相反,對于這些面容猙獰地尸體,在他們看來,這些尸體更像是一個個現成的藏寶閣。
“這幫家伙們。”看著他們一個個貪婪地神色,唐琦沖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鄙夷地笑容,對于這幫丘八,不單單是老百姓瞧不起,就連同樣身為禁軍的唐琦都對其嗤之以鼻。
“怎么?”步軍副指揮杜濤在唐琦的身后問道:“大丈夫何故嘆氣呢?”
杜濤與唐琦一樣,也是官宦子弟,只不過相比較于家底來說,杜濤的老爹那正五品的職位,屬實不夠看。
可是不知怎的,官宦子弟總是有種臭味相投的意味,雖然同屬于上下級,可是在一起喝酒劃拳,唐琦但是跟杜濤是個分不開的伙伴。
“看看這幫衣冠禽獸,盡是一幫披著禁軍甲胄的野狗!”對于杜濤,唐琦沒有半點隱瞞自己心意。
“明華兄,此言差矣。”杜濤笑著說道:“這幫家伙以前是干啥的,不就是幫流民草寇,只不過是圣上開恩,賜給他們為國效力的機會,話又說回來,這幫淹死的家伙讓水鬼勾了魂,你看看他們!”
說完,杜濤手指著周圍這些尸體,丘八們撈上來一具,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女的更好,撈出來的金銀首飾多不說,順便要是個差不多的妙齡女子再或者是剛結婚不久的少婦,不管是尸體還是奄奄一息,總是有其他的用處,至于丘八們怎么用,都是他們自己的打算,軍官們不管,也沒有辦法管。)
男的也罷,也不知道這幫淹死鬼哪里來的金銀珠寶,哪怕是穿得再破爛的家伙,潮濕的衣兜之中總是能夠找出幾個碎銀子。
“這幫家伙藏了多少,你看看!”這些身懷金銀珠寶的尸體讓杜濤漬漬稱奇“他們寧可吧這么多不該有的金銀藏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納稅上交給國家,現在死了后倒是給吐了出來,也好,也算是補償了圣上,給士兵們補貼了軍餉!”
唐琦雖然不認同杜濤的說法,可是他畢竟是殿前司的禁軍,對于這些城防禁軍,他也沒有任何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