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張江過得并不輕松,先不說一天到晚沒吃什么,就著兩塊面餅子喝了幾口算是干凈的水草草打發了自己的肚子。
如果說是村民們口中口口相傳的食尸鬼,不管是不是確有其事,嚴格意義上來說,在黑暗之中不管與什么樣的生物對峙,都會讓人從心里產生一種緊張感、恐懼感,沒有什么比身體對可能隨時會出現的恐怖場景更加有判斷力。
夜晚涼風習習,張江跟著白二郎與錢四加上吳福四個人埋伏在倉庫不遠處的瞭望臺上。
他們不敢有半點麻痹大意的意思,四雙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那敞開的倉庫。
倉庫里面還點著火把,火把分布在倉庫的四邊,如同某種邪惡儀式的篝火一樣散發著詭異的黃色光芒。
那具被啃咬過的尸體就靜靜的躺在倉庫的正中間,在門外瞭望臺的直直對面,這幫捕快們能夠清楚地用自己的雙眼看得清里面的任何細節。
并不算明亮的火焰中間放置著那具被村民們一直認為只有進獻給食人鬼才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貢品。但是這具尸體到底能不能吸引到食人鬼的注意,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什么時候了。”張江覺得自己的雙眼有些酸疼,他緊閉眼睛揉了揉雙眼,擦去眼角的淚水。
“應該是亥時了,師傅。”吳福說著,沉沉的打了個瞌睡。
“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都是在這個時候睡覺的!”
“啪!”
吳福的話音剛落,腦袋上就受到了張江的狠狠一巴掌。
“我讓你睡!”張江小聲訓斥吳福道:“如果你今個要是閉了眼睛,看我回去不把你的眼皮給你割掉讓你睡不著!”
“知道了,師傅!”吳福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無奈的回應道。
“我看還是再等等吧,這個時候,月飛風高的日子,最適合做壞事了。”趴在一旁的白二郎長長的打了一個哈切小聲抱怨道:“會不會是我們都搞錯了,如果說,這僅僅是一場,嗯,非常血腥的兇殺案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倒是能夠給人家一個好的交代了。”張江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要真是一個活生生的殺人犯,那么吃尸體,還是在水里泡了幾天腐爛發臭的尸體,這樣的人,也不應該用人來形容了吧。”
“切,怕什么!”白二郎不屑地撇了撇嘴,“爺爺我可是出了名的大膽,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鬼怪,怕什么?都是人裝得!”
“好好好!”張江不住點頭應和,“到時候看到人了,你可給我沖在最前面!”
“喂喂喂!”
正在交談的時候,錢四連忙招手拍打著距離他身旁最近的白二郎!
“怎么了,怎么了!”
白二郎莫名挨了打,心里自然是有不痛快的,他一把打開了錢四的手,側過頭來怒視著錢四,小聲罵道:“你這爪子若是不想要了,跟我說,爺爺我手起刀落滿足你的愿望!”
“不是,你看!你看!”錢四可沒有功夫跟他計較這些東西,他神色匆忙,指著前方,所有人順著錢四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時候只覺得一絲涼意從他們的脖子一下竄到了屁股根。
那放在倉庫里面鋪蓋在尸體上面的草席竟然在四個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有了動靜。
張江、白二郎、錢四、吳福四個人可謂是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注視著那在那火光圍繞之下的草席一舉一動。
“難道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