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一出門,韓延慶一回過頭來看到的竟然是帶著面具的唐琦,他不由得緊皺眉頭,接著說道:“快一些,明華,帶上頭盔,我可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你不戴頭盔,難道還讓他們把你給認出來?”
“叔父,我也是沒有辦法!”唐琦的的話語之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幽怨,他舉起頭盔試著戴在自己的頭上,可是每一次嘗試都卡在了臉部,怎么都弄不下去,還給唐琦疼得眼淚汪汪。
唐琦接著解釋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叔父,戴不進去,頭太大了!”
看著唐琦這么痛苦地模樣,韓延慶強忍著自己內心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還是沖著不遠處的副官林濤說道:“快,去給唐少爺準備個帽子來,他也只有用帽子遮羞了。”
上了馬,往前有了那么幾十米路,過了個路口,唐琦這才忍不住問韓延慶道:“叔父這是要帶我去哪?”
“去哪?”韓延慶撇了唐琦一眼,接著說道:“聽聞我這賢侄在外面黑燈瞎火地挨了揍,而后回到家里因為心里不服又苦于找不到兇手,氣得在床頭直打滾,作為叔父的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這一番話可是逗笑了身后的那幫隨從們。
“什么跟什么?”唐琦聽到韓延慶的這番說辭頓時來了脾氣,“叔父你這是誠心給我添堵,我都成了這般模樣帶我去看戲不說,還有我怎么是被人給揍了呢?我明明用刀砍了他,要不是我的刀彎了,興許這時候我都提著他的腦袋來找太師邀功了!”
“哈,你這狂徒,差點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韓延慶干笑了一聲,繼而沉默下來,
“還有,叔父,有件事情我不懂!”唐琦面代疑惑地看著韓延慶,接著問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薛太師會往茶水里下蒙汗藥,難道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圖嗎?”
片刻,就聽他帶著自責的語氣對唐琦說道:“這事也怪為叔的。”
“叔父為何這么說?”唐琦緊皺起眉頭來,“難道叔父還知道什么?”
“叔父當然知道!”韓延慶說到這里長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當時我提議說給你為薛太師的小女兒說個親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叔父,是不是將這件事跟薛太師說了?”
“是的,提了那么一嘴。”韓延慶說到這里,不禁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都怪我多了嘴,把我的想法大膽的提給了薛太師,本以為薛太師會好好考慮一下,哪曾想他大發雷霆,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通,把我趕出去前還說要給你一個教訓,我這心想不妙,趕忙出來想去找你,可是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叔父真是給我壓了一個大坑!”一切都恍然大悟的唐琦免不得嘆息連連,就說一天到晚啥事沒做,也沒有得罪啥人,為啥被薛太師整到了那里,原來是因為韓延慶太過于相信自己了吧。
“賢侄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韓延慶微微搖頭,接著說道:“薛太師這么火冒三丈,不是因為他瞧不上你,而是因為我們武人本身就比他們文人低上一等,你不看看那些士家子弟,哪個不是飽讀四書五經,談吐言行里每個子曰都不好開口,不像我等武人,目不識丁,空有一番武藝,可是在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面前就是抬不起頭來,賢侄若是國子監相中的進士,又或是翰林學士,你看看他薛太師還會這么看嗎?”
“也是,前朝之鑒,后世哪敢遺忘之?”唐琦也微微嘆息,現在他卻是有些感同身受于他的父親唐玉,武人不得志,不是武人的錯,而是這個國家的局限性擺在這里,不允許有武人亂政,哪怕可能性很小。
唐琦很快意識到了話題的沉重性,他趕忙岔開話題詢問韓延慶道:“對了,叔父,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西口路。”
“那不是砍頭的地方嗎?”
“對啊,有好戲看,順便瞧瞧,那個被殺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