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是啊。”
陳襄賠笑著放下杯子,端起飯碗,笑著,指了指門外,說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您老圣上都沒有吃,像我這等閑之輩,怎敢輕易動筷?”
“哼哼哼,好,說得好!”太師薛文利不住點頭,緊接著他端起水杯,將自己杯中的清水一飲而盡,還不忘嘆了一聲,顯得這水無上美味。
“看來這菜并不合您陳大人的胃口,不然盡管是陛下坐在這里,你也沒有開上一口!”太師薛文利放下杯子,雙眼死死注視著陳襄。
對于太師薛文利的刁難,陳襄卻刻意避其鋒芒,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是笑了笑,緊接著拾起筷子,夾起一棵青菜梗放入碗中,往嘴里扒拉進兩口飯,不緊不慢地咀嚼著。
“又在掩飾什么嗎?”望著陳襄這么淡定的模樣,薛文利也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他側過頭來望著在門口對李公公小聲吩咐什么事情的興宗趙坤,臉上舒緩的神色也漸漸緊張起來,“莫非是韓延慶,出了什么差錯嗎?”
陳襄雖然細嚼慢咽看起來非常享受這口中的米飯,可是現在這么心不在焉又極力偽裝自己的他來說,這嘴巴里面的米已經興如嚼蠟,全然沒有半點滋味。
這個時候,兩個各自都心懷鬼胎的家伙對立而坐,都在猜測著此時興宗可能遇到的情況之時又抬起頭來相互對視。
就在這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的面色陰沉,目光如同利劍,在雙方之間這距離的空檔中刀光劍影的對拼著,此時他們兩個人的內心里不約而同的喊出了一句話:“這件事情,一定是你干的!”
“膽敢在天子腳下動刀!”興宗趙坤在李公公這里得到了確切的情況之后,不由得怒由心生,他緊攥著拳頭,就看到大殿下方匆匆忙忙跑上來一個士兵。
“陛下!”士兵在臺階下下跪沖著趙坤行禮,趙坤用下巴揚起示意李公公道:“去,下去問問,又是什么事。”
“諾!”
李公公沖著趙坤行禮,接著走了下去,側身附耳在那士兵身旁,聽那士兵說了幾句,又趕忙跑了上來,對趙坤說道:“官家,門外大理寺學徒李鵬求見,說是關于剛才那外城兵變的之事。”
“外城兵變,跟他大理寺的小小學徒何干?”趙坤不甚疑惑,可是還是禁不住對于此事的好奇,迫切想要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個情況。所以盡管有萬般不愿,趙坤還是料定這個小小的李鵬是沒有膽量在自己的面前撒謊,所以點頭說道:“行了,就讓這個大理寺的學徒,上來吧!”
李鵬帶著一隊人很快出現在外殿的門前,此時坐在大殿內的臣子們紛紛起身出來站在興宗趙坤的身后,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望著那越來越近的一隊人。
在這里面,最為緊張的,還是左丞相陳襄,他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李鵬,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苦,并且驚呼道:“李鵬,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而站在興宗右邊的太師薛文利同樣是面色凝重,因為他看到跟隨在李鵬后面的隨從每個人的手中都捧著一個白布,里面裝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按照白布下面紅色來看,這里面,一定是因為劫法場而付出的代價。
“韓延慶,你可不能在里面啊!”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陳襄,就連薛文利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所有人都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李鵬,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