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少公子真的是福大命大,只身一人去了那死人地竟然全身而退,還逼得人家丟車保帥,迫不得已殺了天武營的步軍指揮林有白,我看這林有白死在你的手里并不為過!”
“屬下愚昧,不曉得太師言外之意。”這個時候唐琦雖然聽得出來這是太師薛文利在明面上夸自己,可是這個時候不拿出些愚笨的模樣,恐怕這個老頭,指不定又會想出什么陰損的招來,說來說去,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應該讓韓延慶開這個口說提親的事情,這唐琦自己還沒有答應呢,大棒倒是打了下來,這點誰能受得了?
“呵呵呵,你不可能不知道!”太師薛文利指了指唐琦,笑著說道。
接下來,他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此期間,他又忍不住講起了在相國寺的事情。
“你們帶過去的人我都看到了,一個不差,只不過只有腦袋,沒有身體啊!”薛太師說著,在座位上緩緩坐下,他到底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一提起這往往讓平常人聞之色變的事情,在薛太師的口中,倒像是拉家常那樣輕松隨意。
可是太師薛文利表現的輕松,不代表聽這話的人,就可以因為此事而長舒一口氣。
韓延慶表情依舊緊張,甚至額頭上再一次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他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事實證明,他也明白這件事情他搞砸了。
“你們可能都不知道,當那個,那個叫李,李什么來著?對,李鵬,小小的大理寺主薄,李鵬,不過是一個學徒罷了,他帶著人提著腦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相國寺,來到了陛下的面前,當著陛下的面打開了這包裹著頭顱的布袋,陛下是個養尊處優的身子,哪里見過血腥?你們可能都不敢想象當時陛下被嚇成了什么樣子,不單單是陛下,就連我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骨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幾個頭顱最后的表情到現在還深深地刻在我的腦袋里,讓我的眼睛時不時還能夠浮現出他們的模樣,怨氣,這都是怨氣啊!”
“太師!”
薛文利說到這里,就聽到韓延慶喊了一聲接著起身站在薛太師的面前。
“窟通!”
韓延慶重重地跪了下來,沖著太師薛文利“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嘴里還帶著哭腔對薛太師說道:“太師,子游罪該萬死,是子游大意輕敵了,望太師責罰,望太師責罰!”
薛太師只是緩緩放下茶杯,抬起頭來望著韓延慶,一臉疑惑地模樣,他遂用責備的口氣對韓延慶說道:“子游,你這是為何?我還在說事呢,你這么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打斷了我呢?還不快快回去坐下,聽聽老身把今日所見到的趣聞與在座諸位分享?”
韓延慶哪里再敢聽下去,他跪在地上,這時候唐琦和杜濤哪里敢再這么干站著,他們兩個也急急忙忙的跑到韓延慶的身后跪下。
“你們,你們。”薛太師指著臺下三人手指都在顫抖,可是責罰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反而是一聲沉重地嘆息,“也罷,也罷,既然你們愿意跪,就跪著聽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