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是陛下欽點,這么換了太子,那么可是有違天命,那可是誅九族的罪過!他薛文利膽敢冒這么大的風險?”陳襄有些遲疑了,畢竟同樣身為當朝正一品的宰相來說,薛文利與他,同樣是互相知曉的。
陳襄探起身子湊近展開圖,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頭頂的房梁,對展開圖說道:“薛文利可是當朝右丞相,右丞相啊!加上太師一名,完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他的羽翼足夠豐滿了,甚至幾乎在整個朝野都無人能夠撼動,除非。”陳襄說到這里,眼睛里面閃過了一道寒光,“除非他想當皇上。”
“可是左丞大人您也明白這件事情似乎并不可能。”展開圖攤開雙手,對陳襄抱有笑容的說道:“薛太師年近古稀,已經折騰不了多長時間了,難道他就不怕混上一個晚節不保?”
陳襄沖著那婢女招呼一下,“人啊,看到點蠅頭小利都會拼個你死我活,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不信上大街給乞丐丟個餅,馬上會有其他的乞丐來為這一口吃的掙個頭破血流,貧窮的人也好,富貴的人也罷,那個不是乞丐?只不過他們所爭搶的餅子不同罷了。”
“左丞大人是說,這個薛文利,一定會挺而走險,去讓自己的家族能夠在他之后繼續維系?”
“這個怎么可能說不準?”陳襄一臉認真的看著展開圖,接著說道:“開圖有所不知,這么大的年紀,又走到如此高的位置上,對于權力帶來的實惠,恐怕除了我,也就只有薛太師能夠懂得了,權力啊,是個有求必應的女人,你想要什么,她就給你什么,從來不拖欠,從來不遲疑。”
“也是,苦讀十年,只為了一飛沖天,飛黃騰達。”展開圖也在隨著一起不住感嘆道:“讀書人啊,就是好命,只要是高中,不論是狀元還是探花,哪怕僅僅是個秀才,下半輩子吃床不愁!”
“哈哈哈,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陳襄微微搖頭,接著說道:“讀書人只懂孔孟之道,可是你看看歷朝歷代,哪個開國皇帝是拿著論語登基的?”
“既然左丞大人這么說…”展開圖說著,低下頭來若有所思道:“那么那個韓延慶從一個小小的禁軍指揮五年之內連升數級,直到殿前司都指揮使的位置上來。”
“那就是薛文利的刻意提拔!”陳襄極不耐煩的將展開圖的話打斷,“眾所周知這殿前司都指揮使的位置空缺了多少年了,他韓延慶不過一介武夫,大字不識幾個,能夠官居從二品本就是本朝大忌,若不是那薛文利刻意提拔,他還不過是個外城禁軍指揮,說不定還在城墻上巡夜呢!”
“可是他現在是殿前司都指揮使!”展開圖著重說道:“這可是掌管內部禁軍的大員,哪怕是除了什么問題,最先到場的,一定是殿前司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陳襄不住點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韓延慶能夠爬上來著實是讓我驚訝地,因為我沒有注意此事,都是忙著拉攏我岳父丁佩丁大人的舊部,但是回過頭來注意此事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韓延慶可是薛文利的一顆強有力的旗子,他只要振臂高呼,您這也不顫一顫?”
“放心,殿前司都指揮使不過是薛文利借以遼兵隨時可能南下而扯出的幌子,為的是嚇唬圣上,話說回來,殿前司都指揮使有掌兵之權,卻無調兵之力,何以畏懼?再說了,樞密院各曹皆是我等之下,他韓延慶不過樞密院這道坎,手下的一兵一卒都調動不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展開圖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會侍女,端上酒來,三個人舉杯共飲,談笑風生。
第二日,早朝過后,薛太師因為自稱身體抱恙,所以退朝之后早早的回到了府上,不單單是這一日,接下來的幾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