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發展自己被看到的時候,霎那間那脊背就從脖子背涼到了尾巴尖上。
“糟了!”
看到唐琦發現了自己,暮雪驚嘆了一聲,生怕下一刻唐琦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沖了上來緊接著就顧不得自己的一雙小腳落荒而逃。
“真是個瘋婆娘!”
望著那暮雪慌慌張張逃跑的背影,唐琦冷笑了一聲,小聲罵了一句,接著低下頭來,繼續忙活起來。
對于外面的人們的疑惑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唐琦自己的忙碌,他依舊不緊不慢地打磨著自己的刀。
“怎么,還沉溺在過去?”門口響起了唐玉的聲音,唐琦此時就像是觸了電一樣愣了一下,他停下了手中的忙碌,繼而抬起頭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唐玉正站在門前望著他。
“原來是你啊,父親。”看到唐玉之后,唐琦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微笑,接著低下頭去,繼續忙碌起來。
“看來你還是對于你叔父所說關于薛太師的事情耿耿于懷。”唐玉走了進來,隨便找來一個板凳,坐在了唐琦的身邊。“明華你已經在家里坐了兩天了,這樣足不出戶,整天沒有個正事只是顧著自己磨刀,這樣對于你來說只是浪費時間!”
“父親。”唐琦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可是對于父親唐玉的苦口婆心,他似乎并沒有正面打算回應唐玉,只是直起身來問唐玉道:“父親,您覺得就單單是因為我叔父的這幾句話,我就應該原諒薛文利嗎?”
“他是薛太師,你沒有資格稱呼他的大名!”這時候唐玉嚴正地糾正了唐琦他認為的錯誤,“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明華你可要記住,你們高下有分!不管怎么樣,你也必須要正視你們之間的差距,對于薛太師你只能用尊稱而不是全名!”
唐琦低下頭去,根本沒有回應唐玉的教訓,甚至是連一句“哦,我知道了。”都沒有。
“唉!”唐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接著看著唐琦,說道:“沒有辦法啊,明華,這就是官場,現在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來當朝的兩位宰相相互不對付,雖然沒有到明面上的劍拔弩張可是在暗地里他們之間較量了多少回都不知道啊,明華!”
“父親,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難道還有別的我不了解不明白的嗎?”唐琦放下刀和石頭,一臉嗔怒地望著他的父親唐玉,接著說道:“父親難道您不覺得我們在其中就像是一顆小小的棋子一樣,您身為當朝四品大員,看看外面,我們有府院,有丫鬟,外面還有下屬,可是這一切真的都是我們的嗎?我們就像是為他們辦事跑腿的馬夫,是他們在危急時刻的替死鬼,我們看起來是如此狼狽,他們隨隨便便的言論都能夠讓我們慷慨赴死,然后落個遺臭萬年的名聲。”
“可是啊,可是啊!”對于唐琦的憤怒,唐玉也只能對其報以嘆息與無可奈何,畢竟,他在官場上混跡了那么久,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自保,就必須要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可是這并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事情,你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適應它!”
“但是我不愿意!”唐琦果斷拒絕了他的父親,“父親,你也看到了,薛文利他疼惜過我們嗎?他只是認為只要能夠達到他的目的之后,誰都可以成為犧牲者,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例子難道還要讓孩兒對父親您說嗎?”
“總之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唐玉也有些漸漸失去耐心了,他轉而站起身來,對著唐琦撂下一句話“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當官的都這么不近人情,我們父子早就陰陽兩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