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根本不需要管的,杜大人。”獄吏冷冷地回答道:“除非大人是心里有鬼,不然心里無鬼怎么會擔心腳下是什么,為何不大開闊步向前,還要讓魏王與太師等多久?”
“啊?哦!哦!”
如夢初醒的杜濤抬起頭來驚訝地看了眼衙役,接著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繼而繼續邁步,一點點,一點點地雙腳踩在一地的糯米上。
杜濤表情中都充斥著艱難,可是他還是顯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可是內心里面早已經快要把嘴里的牙齒都給咬碎了。
他遲疑著,緩緩將另一只腳伸了出來,繼而踩在這一地的糯米上。
“嗤嗤啦啦……”
就在杜濤踩在糯米上,一地的糯米在杜濤這個七尺男兒的重壓之下發出了各種沙沙的聲響,這樣的聲響本身不大,在如此嘈雜地環境之中更是細若蚊鳴,可是此刻杜濤站在上面,這細若蚊鳴的聲音竟然間像是洪鐘一般震蕩,讓在場的所有喧鬧聲都停了下來。
“來了,來了,來了!”
人們的口中都在一遍遍的重復著這樣的聲音,所有人都翹首以待,靜靜地駐足觀望著。
這細小地聲音使得道士睜開了雙眼,和尚停下了誦經,就連面前的兩臺華麗地轎子上被遮蓋地厚厚門簾都被掀開,端坐在里面的薛太師還有魏王,他們與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抬起頭來把目光聚焦在杜濤一個人身上。
杜濤吞咽了一口口水,接著邁開第二步,緩緩向前,因為腳下的糯米圓潤,踩在上面如同踩在光滑的石子上一般,稍不留神就會摔個四腳朝天。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杜濤想要用腳撥開腳下的糯米。
“放肆!”
就在杜濤準備這么做的時候,身后竟然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嚇得他連忙收回腳,回過頭來,望著那個引他出來的衙官。
衙官看到了杜濤腳尖點地,很快就意識到了接下來的杜濤想要干些什么,他一臉嗔怒地看著杜濤,厲聲訓斥道:“這米可是太師從江南地區花重金買來了上等米,鋪在這里就是讓你踩的,以試試是否遭了邪,你還給臉不要臉了,旁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給,可是太師的面子,你還不速速托著,怕是覺得命太長,不想活了是吧!”
面對這樣的責罵,讓杜濤在內心里面可謂是怒火中燒,可是抬起頭來望著不遠處的薛太師還有魏王,杜濤就算是再有火氣,也是怎么都發作不起來。
“是,是,閣下責罵的是,責罵的是!”杜濤雖說是心里有氣,可還是回過頭來滿臉堆笑著望著衙官點頭稱是,本來是腳尖點地,這下無可奈何了,只能是一個腳掌重重地踩在一地地糯米上。
杜濤一步步進前,距離臺階越來越近,繼而一步步向下,好在在禁軍里面馬步扎的穩,下盤可謂是穩當,堅如磐石,雖然一地糯米讓他走起來著實吃力,但還遠遠沒到會摔倒的地步。
在眾目睽睽之下杜濤走下了臺階,穩扎穩打,讓在場所有人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更是讓太師薛文利那凝重的面色稍稍舒緩了一些。
“唐琦呢!”還不等薛太師開口,魏王便已經按耐不住,大聲質問杜濤道。